许是比来国事真真吃紧,迩来功德的人们也竟未看着杏枫园的车马往荥王府中去,看起来应是那花魁被萧瑟了,偶有男人自园外过,到底还是会偷偷笑上一回,毕竟,现在杏枫园不但有粉黛坐镇操琴,就连鼎鼎大名的花魁都不吝吟唱,那个不笑?
秦家堡内,一壮汉脚步稳实,一步踏进议事堂,低头拜见:“少主!”
唐寻眼观鼻鼻观心稳着声音道:“这么多年,承蒙少主不弃。我唐家一门毁灭,本再无立品之本,亏承少主采取我等。只唐寻曾经发誓,灭门之仇,不成不报!半月前我兄妹独行,有违主张,确是有罪,只复仇心切,又怎可目睹仇敌东山复兴,遂才有前去一探之行。只是仇敌奸滑,唐寻并未探得。”
“哦?说来听听。”座上的男人面有戏谑。
“哦?帮手?”见唐寻面上不似作假,秦尚用心中这才松了口气,“既然你开口了,本少主自会替你看看,十今后的豪杰宴,朝廷那边已经传了话会来两位,想来必是那荥王和这位邢相了,到时候,你mm也自会返来,我再为你要人。”
“哼,倒是有些本领。”秦家少主站起家,下来扶起跪着的壮汉,“你那mm,也确切混闹了,也不是你的错,罢了。”
“恰是。”
唐寻皱皱眉,似是另有担忧,秦尚成抬手拍拍他的肩:“不消担忧,唐灵也是个会武的,那邢相听闻是药仙之徒,医术超群,论武可比不上那丫头。如若真有个甚么……十今后我自替你们做主,可好?”
“是唐寻管束无方。”
唐寻闭了闭眼,稍稍缓了些情感,想起临行前唐尧的欲言又止的模样,悄悄有了计算。
“如此,你那日返来已说过,无需再言。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本少主省的,念及此,自不会奖惩。只这与你那mm,半月未归,有何干系?”秦尚成问得在理,唐寻自不成避而不答。
听闻此言,秦尚成倒是没有反应,只那指尖微微松了些,复问道:“你说的丞相,是那不费一兵一卒收了东营的?”
唐寻虽面上忧心不减,但少主这般说了,也只得点头伸谢。秦尚成看他这般,感觉舒心很多,又拍了他几下,往外走去,唐寻自是矮身送他。
荥王殿下也是小我物,本就因领兵建功封了大泽以来独一份的外姓王,受百姓拥戴,现在又领了兵权,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过那荥王是个不显山露水的,自领了兵权以来,倒是从未见他招摇过市,每日也就是上朝下朝,来去车乘亦是稳妥,如果说有甚么辨别,也就是他身边多了个清秀的保护。那保护年纪尚轻,每见必是手握佩剑,面上跟他主子普通的无波无澜,黑衣劲装,甚是冷酷。
“这恰是唐寻此番请罪之事,”唐寻忽而昂首,有些怜惜的模样,“舍妹向来恶劣,少主也是晓得的,只此次倒是闹得……怕是短期内,回不了秦家堡。”
唐寻有些忐忑,又要跪下,被秦摁住,只得躬身道:“只唐寻观那邢相并非舍妹可拜托之人,灵儿未归已有半月,唐寻……唐寻甚是忧心,还请少主帮手。”
“你mm,莫非是看上了哪个,乐不思蜀了?”
秦尚成嗯了一声,看着面前的唐寻,这个男人那日自西京返来便有些分歧,本来觉得他会跟本身请罪擅自携妹出行的事,不料他倒是长进了,竟与他说唐灵回程贪玩,迟些才可到。这当真奇特,向来在他面前,唐寻都是恭敬,此次犯了错却反倒是如此沉着,呵!秦尚成嘴角扯出嘲笑,转眼即逝,待壮汉再昂首,只看得见锦衣公子长年不卸的暖和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