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环境更糟些,汉军行动敏捷,沿汝水北上,继新蔡以后拿下襄城,必将会冲破荆州防备,威胁长安。
留下守营的将士得严令,不得有半点忽视。明日出征的将兵则是摩拳擦掌,只望能出一口憋了好久的恶气。
这么做风险委实不小。
“传令,明日卯时出战,灭汉兵,下襄阳,活捉桓石秀!”
“此言有理。”
长安传来飞报,汉军水陆并进,一起由桓冲带领,由姑孰北上,深切荆州。现已下汝阴、新蔡两郡;一起由谢玄和郗融带领,正攻徐州。
“诺!”
是夜,襄阳城表里还是灯火透明。城头的保卫愈发周到,城门前的火堆架高两米。
几日察看下来, 背后较着藏有诡计。忍不住肝火, 鲁莽行事, 恐令雄师堕入窘境。
秦军倾巢而出,汉军标兵敏捷打马回报。
赶上这类景象, 神仙也会憋不住火气。
天光大亮,将士用过饭食,马队上马,步兵布阵,出营直攻襄阳。
步队中有三十余辆武车,半数是从桓汉换得,半数为长安工匠仿造。仿造的工艺天然不及原版,但在攻城中亦能阐扬不小的感化。
男人抚须笑道:“桓使君尽可放心,仆夜观天象,明日有大风。”
桓石秀朗声一笑,单手按上石砖,再望向秦军大营地点,不见常日里的尽情慵懒,仿如磨砺数年、终得出鞘的宝剑,顷刻寒光逼人。
“如此,必是城内兵力不敷,桓石秀故布疑阵,以战略迟延我军,等候救兵到达!”
另有步兵受命在城门后集结,只等军令一下,即要假装城门被攻破,引秦军进入圈套。
伙夫纷繁埋锅造饭,麦香和肉汤的香气融会在一起,满盈在氛围中,飘散整座大营。
到第三天,标兵奔驰回营,上禀主帅,遍寻襄阳城外,未见有汉军设伏的踪迹。
如果汉军真的怯站,天然要一鼓作气攻入襄阳。
翌日, 大营内的氛围略有些低迷, 汉军偏又定时赚点前来邀战。
但是,并州起兵投汉,冀州貌似忠心,实则另有策画。青州摆布扭捏,如果投向桓汉,徐州一定能支撑多久。
秦玓没有立即点头,而是扣问张廉,此事该当如何。后者沉吟半晌,附和出兵。
秦军大营内已是人喧马嘶。
“好。”
卯时正,天刚蒙蒙亮,一阵脚步声响起,喧闹的声音逐步变得整齐有序。
帐中诸将早被汉军激愤,晓得标兵之言,纷繁请战。
攻陷襄阳以后,雄师可顺势拿下全部汉中,继而东伐魏兴,下南乡,再破义阳,同秦玸合兵,直袭建康。
只不过,桓石秀设下的埋伏不在城外而在城内,伏击秦军的不是桓汉兵士,而是庞大的陷坑以及事前埋下的□□。
襄阳城头响起战鼓,操控床-弩的士卒合力拉开绞弦,投石器推上城墙,滚木沸水齐备,弓兵步兵皆严阵以待。
题目在于, 压根不是那么回事!
长安再调雄师南下,不但能窜改战局,乃至能一战毁灭汉军主力,拿下全部建康。
张廉所料不差,汉军的确设有埋伏。
一天畴昔,两天畴昔。
军令下达,整座营盘立即行动起来。
宁州的复书很快送到,周仲孙在信中表示,情愿派出三千藤甲军并八百夷军。
谋士虽有顾虑,如此氛围下却不好直言。
寅时末,天仍乌黑,不见半点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