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晌时候,乞伏炽盘就变成一滩肉泥,压根看不出本来模样。
“阿兄,阿弟!”
“阿兄,氐人不信赖乞伏鲜卑,不然也不会几次借出兵之机减弱对方。乞伏鲜卑一样不平氐人,此次出兵荆州,大要似是尽忠,背后里早打着自主的主张。”
“将军,此事已经定下?”
“这事临时不好究查。”刘牢之抬高声音,道,“因抢割谷麦和军功等事,摆布两军已生嫌隙。如是邓遐命令,背后怕有文章,需三思而后行,免得亏损。”
刘牢之话没说完,突听帐别传来一阵乱声,继而是清脆的鹰鸣。
秦璟作出决定,让人收起带有坞堡标记的刀枪,留下几柄乞伏鲜卑惯用的长刀。
“万余?”
女子没有停手,任由掌心被烫红,似感受不到痛苦。
氐人惊魂不定,战马打着响鼻,烦躁的跺着蹄子。
噍——
来人恰是坞堡仆兵。
“乞伏司繁能忍辱负重,在死局中求得活路,一样不成小觑。”
“九成是氐人!”
氐人将兵神采愈发惨白,常日里暴-虐-弑-杀的猛兽,面对夜色中直扑而来的马队,刹时变作待宰的羔羊,握刀的手都在模糊颤抖。
秦玓倒吸一口冷气。
“阿父,阿母,你们在天有灵,看看吧!”
这个打算是临时起意,安插委实算不上周到。但是,不管苻坚还是乞伏司繁,他们看重的不是实在,而是好处。
秦璟抛弃□□上的血,两名仆兵策马走进,看着双目无神的氐人,终究大发慈悲,一刀成果了他的性命。
冷哼一声,桓容抚过苍鹰背羽,回身走进帐中,避开世人目光,解下鹰腿上的绢布。
“无妨借此教唆二者,不管成与不成,都将促使二者加快分裂。”
“阿兄觉得呢?”秦璟挑眉,没有正面答复。
大火中,倒伏的尸身很快被吞噬,接连化为一具具焦炭。
弓兵低着头,支支吾吾不敢回话。
另一个女子插手出去,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留在营地中的鲜卑人没有想到,防备住了氐人,却没能防住汉人。
“将军,”桓容手持绢布,笑道,“有粮了!”
可惜世事无常。
“咴律律——”
曹岩卖力监刑,刘牢之回身返回军帐,正筹办安抚桓容几句,不猜想,昂首就见桓容满面笑容,眉眼弯弯,几近能晃花人眼。
“杀!”
世人没有出声,筹办燃烧尸身的仆兵看向秦璟。
两位前锋将军站在人群后,一身明光铠的邓遐面带肝火,盯着桓容目光特别不善。
女子站起家,吐掉嘴里的血肉,四下寻觅,搬起一块用来压帐篷的石头,不顾石面被火烤得滚烫,高举过甚,狠狠砸在乞伏炽盘的胸口。
乞伏炽盘发起将部众调集到一起,本是个不错的主张,既能让氐人顾忌,也便于今后迁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