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兄此来是为石敬德?”
“他如何会返来?”
“秦兄请。”
秦氏?
阿黍走进阁房,放下漆盘,由小童捧起漆盏,恭敬的放到两人面前。
这以后的事,不需求秦璟持续说,桓容已是相称清楚。
登门是客,加上之前两份重礼,桓容有再多疑问也不会顿时出口,抢先侧身半步,亲身将秦璟引入县衙,至后堂客室详叙。
南皮石氏,石劭的家属?
“恰是。”健仆道。
换成是姜汤,加上半斤红糖他也不会风俗。
先是两个妾室,然后是不费心的儿妇,这回又是哪个?
瓜儿去了盐渎,庶子自发得失势。殊不知,对劲太早毕竟要栽跟头。
南康公主唤来阿麦,令其带人迎桓歆入府,安排到西侧宅院。
石劭带着家人南渡晋地,避开胡人的追杀,成果却遭受盗匪,又被豪强劫夺凌辱。
桓容悄悄蹙眉,生出一股奇特的预感。
“前岁石氏家主送来手札,言乞伏鲜卑有恶心,欲灭其族。未等手札到达坞堡,百口已被乞伏鲜卑掳走,家财尽失,婢仆田奴半数被搏斗,家宅亦被付之一炬。”
“回殿下,是三公子。”婢仆道。
后堂院内,数名婢仆自廊檐下行过,当前两人合力提着水桶,额前沁出晶莹的汗珠。
秦璟忍了几忍,终究没忍住,笑声自唇畔流淌,笑意染上眼底。
桓容端起茶汤,悄悄抿了一口。
“妾觉得三郎君是遭了无妄之灾。”李夫人放下盐渎来的手札,笑容温婉,“大司马送其回建康,想是为三郎君考量。”
“如能日日见到郎君,我能独扫一室!”
“容有一事不明,还望秦兄解惑。”桓容开口道。
秦璟持续道:“永熙年间,贾氏祸乱朝纲,八王起兵,胡人顺势南侵,百姓生灵涂炭。厥后元帝南渡,晋室立于建康,士族高门纷繁南迁,留于北地者少之又少。”
秦璟正身端坐,端起漆盏,对茶汤的味道很有几分不测。
“阿姊,”李夫人微微倾身,素手划过南康公主的袖摆,指尖摩挲着银线织成的流云,柔声道,“姑孰之事自有夫主,阿姊何必操心。我新制了两件绢袄,阿姊可要看看?”
从大门至前堂的石路重新铺设,木制回廊两侧架起长杆,缺损的瓦片都已补充。
“回殿下,来人言三公子重伤,半年不能离榻。郎主特令人护送三公子回建康养病。”
桓容在心中咬牙切齿,面上却不能闪现,耐下性子陪秦璟周旋,绞尽脑汁想要绕开话题。
“……”这是夸他真脾气,还是说他没心眼?
桓容没有出声。
想明白以后,南康公主不由得嘲笑。
当然,仅限于茶汤。
“晓得石郎君行迹,郎君当即南下。因同丰阳县私有旧,又闻石郎君几番遭受变故,现为县公国官,故特来拜访。”
还是是竹席铺地,没有过量安排。仅在靠墙处增加两只书箧,一只挂着铜锁,另一只半翻开,能模糊看到内里堆放的竹简和书卷。
南康公主可贵现出一丝惊奇。比起桓熙和桓济,桓歆的脾气偏软,说刺耳点就是颗墙头草。
“奉告他,无需前来问安。”对这几个庶子她见都不想见,见了纯粹闹心。
秦氏雄踞北方,随领受流民增加,每年都要外出采办粮食和盐布。秦璟此番南下,如能应对恰当,不失为府君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