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七菜羹,将整盘鱼肉全数吃光,桓容独一半分饱。
褚太后感激南康公主直言,投其所好,令人送来二十匹绢和两棵珊瑚树。
自此至正月十五,美人白日献唱歌舞,夜间便歇在船上,饭食均是自理,只需隔三日登陆采买。
说到这里,石劭竟模糊有几分冲动。
“大司马两次北伐,取回失地。今镇守姑孰,于国有功。前番上表再请北伐,陛下当予以嘉奖。”
这个痴子、这个痴子当真是好胆!给他记着,总有一日,需求这痴子百倍偿还!另有害他至此的桓熙桓济,不要被他逮住机遇,不然的话,必让他们但愿落空,永久不得翻身!
司马奕有点懵。
小娘子们的热忱涓滴不减,乃至赛过上巳节时。
盐渎县中,喜庆欢闹的氛围不亚于建康城。
桓容人在盐渎,没法插手此等盛事,桓祎不测被聘请,出门时碰到被健仆抬着的桓歆,后者羡妒交杂的神情充足让他乐上整月。
健仆领命退下,当日办理好行装,出发前去盐渎。
“虎儿竟然如此?”
石劭从建康返程时,特地带回两艘妓船。
看了一会,两人分开廊下,桓容讲明三人的出身和所作所为,石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此三人有才无德,府君真要放过他们?”
李夫人想了想,道:“如果阿姊不放心,可再遣人往盐渎。我新调了几味香,恰好一同带去。”
“府君有爵在身,行商本可免税。然以仆之见,商道非府君当为,故而擅做主张,以商船之名过津,税百之四。”
桓容摇点头,奉告石劭,明日以后将发三人到盐场为奴。有保卫和盐工在侧,又有同其结仇的胡商,他们将来的日子一定会比砍头轻松。
“诺!”
“太后之意,是要再加大司马殊礼?”
岂止是防身。
“何人?”
“诺!”
桓祎脑筋直,有痴愚之名,不代表真傻到冒烟。
留在建康当然好,但合作也实在太大。不如换个地界,还能多赚两匹绢。
相互劈面碰到,不管熟谙还是不熟谙,都会取下发饰相赠,取赠福之意。
桓容瞅瞅菜羹,又看看阿黍,终究咬牙拿起木勺。
第一勺,他几近是闭着眼睛下嘴。两秒后,预期的苦味没有呈现,反而有一股暗香鲜嫩融入味蕾。桓容顿了半晌,舀起第二勺,细心嚼了嚼,当即双眼发亮。
同车的健仆满脸苦涩,很想说一句:郎君,您欢畅过就好,能不能把鞭子还来?二三十位郎君行在一处,就自家郎君挥鞭赶车算如何回事?
此时没有后代繁多的剧种,官方文娱未几,这类妓船颠末需求引来几日热烈。石劭脱手豪阔,两位船长没如何踌躇便同意前来盐渎。
阿黍早有筹办,半桶稻饭奉上,揭开木盖,米香混着热气腾起,稻米粒粒晶莹,吃到嘴里饱满弹牙,不消配菜,桓容能先吃三碗。
正月里紧闭的院门连续开启,商家挂起幌子,身着彩衣的妇人和小娘子结伴走削发门,头上戴着色彩素净的发饰,多以绢布剪裁,少数贴有金箔,均裁成人形,意味节庆。
“陛下!”
船停船埠以后,健仆和乐工连续下船,数人牵拉一辆木车,车身装点彩色的绢花。
既然要送东西,车上天然不能只要香料。
阿黍撤下漆盘,退到一边。小童奉上一碟鱼肉,道:“郎君,这是新得的海鱼,搭配豆酱蒸食,味道非常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