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要和秦璟建立悠长的合作干系,总要亮出一两张底牌,桓容另取来一支笔,参照石劭的图纸勾画,线条更加邃密,郡县河道也更加清楚。不再是几条枝桠几个圆圈,看起来更加直观。
“秦兄可有其要求?”
先时只感觉这小公子脾气坦直,有秦汉士子之风。现在来看,其品性言行定有更多过人之处,的确值得一交。
“绢布亦可。”
牛不喝水总不能强按牛头。秦氏的确贫乏人才,但石劭盘算主张不肯北返,一心一意留在盐渎,总不能把人绑归去。
而后几十年间,秦氏和石氏一向保持手札来往。打动于秦氏的诚恳,石氏曾帮忙秦氏往南边买粮。现在秦氏商船的领队船长,十之八-九都是石氏帮手培养起来。
“多谢。”
本身好歹也是盐渎县令,天子亲命的官员。当着他的面会商地盘分别真的好吗?鲜卑和氐人的地盘也就算了。关头在于,石劭点出的几个郡县,少部分但是在东晋境内。
“并非是顾忌。”桓容解释道,“容未曾到过北地,也未见过近似舆图,实在是无能为力。他日如能到北地一行,或许能帮上秦兄。”
猜出他所想,秦璟道:“日前同慕容鲜卑买卖,得金数百。”
这词仿佛有那里不对?
咕咚。
相互达成分歧,定下两年运送的粮盐数量和代价,石劭动笔写下契书。
五今后,首批盐船将随秦璟一同北上,动静天然瞒不过建康。
“返回北地以后,我会向家君禀明敬德之事。敬德可随时遣人往北,如能援手,秦氏定不推让。”
秦璟摇点头,暗中感喟。
“确有。”秦璟点点头,道,“我欲同容弟定契,每年七月至玄月运粮,盐船三月一行,均自盐渎北上,不经建康。”
两年是桓容定的,为的是向秦璟表白他是个实诚人,不会短期乱涨价。如果遵循石劭的要求,一年都嫌多。
“不敢。”桓容有些脸红。
桓容诚恳交税,也只是肥了建康士族的荷包,半点落不进朝廷口袋,还会被笑话犯傻。与其做冤大头给别人送钱,不如改行他路,正大光亮避开津口,换成贡盐船入京,国库还能有些入账。
氐人和鲜卑人打得不成开交,秦氏坞堡夹在二者中间并非绝对安然,必须做多方面的考量。
“多谢容弟。”
秦璟曲了两动手指,眸光微敛,衡量此中利弊,没有急着点头或点头,而是问道:“此乃敬德之意?”
“秦郎君不介怀,现下便有一事相商。”
桓容:“……”
“盐粮均为堡内必须之物,且盐渎价低,璟为何不该?”
如果想为百姓投机,可上表朝廷,请天子答应遣国官入京,逢双月设立小市,低价向百姓市盐。
桓容咽了口口水,精美的喉结高低转动,脑袋有些发热。略微沉着下来,转念又一想,粮价高于晋地,并且以黄金互换,这事是不是太好了点?
在他看来,如许的图纸还是显得笼统。
话说到这里,石劭的神情愈发严厉。
这不是秦氏的行事风格,传出去需求受世人诟病。
说话间,石劭放开纸笔,勾画出简朴的地形图。水流郡县都画得非常详细,特别标注出几处沿河郡县,可为商船行经供应便当。如果能收动手中,设下坞堡据点天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