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时节,北地水道不畅,一行人自陆路南下,过梁州后改行水路,期间长久逗留荆州,同桓豁会晤,随后穿行豫州,一起东行姑孰,将桓容的亲笔手札交给桓冲。
桓石民脾气开畅,技艺超群,随桓豁镇守荆州期间,没少打扫边患,立下军功。此前已升定远将军,不日可为一地太守。
“从兄?”
闭上双眼,深深吸一口气,寒气沿着鼻腔流入肺部,桓容禁不住打了个颤抖,突来的郁气随之消逝,掀起视线,双眸如同灿星,大脑刹时腐败。
秦璟接到手札,策马驻立很久,了望被白雪覆盖的草原,终究下定决计。
王猛想得不错,也是如此建议苻坚。
“好。”
放动手札,桓石民端起茶汤,笑道:“阿弟还是唤我阿兄,叫从兄不免陌生。另有,阿弟手里的厨夫技术不错,炸糕做得绝了。”
宁康二年,仲春中,秦璟率马队到达西河。
明显是个俊朗的青年,偏要做出一副无-赖姿势,却格外的萧洒天然,让人无语之余,忍不住当场发笑。
依环境猜测,十有八-九-是从邻近州郡逃出的羊奴。
如此一来,既能卖桓氏一小我情,又能仰仗“姻亲”和“私交”分得好处,何乐而不为?
桓容一日不离仇池,留在南地的吕延就没法鼓励杨氏父子痛下杀手。而桓容不死,桓氏就不会当即同建康翻脸。
此战以后,朔方城外二十里几近成为禁-地,商队和游牧的部落路过此处,百分百都要绕路。实在绕不畴昔,也会远远安营,谨慎的念几句“天神”“道祖”。
回到城中大营,见到送信人,桓容不由得吃了一惊。
他不是神仙,没法吹一口气,动脱手指就将中原扫清,救下统统蒙受磨难的百姓。他所能做的,是一步一步妥当踏出,尽己所能,做好当下。
千万没推测,秦璟竟会冒大雪行军,仗着熟谙地形的上风,埋伏在大营以外,趁机策动-夜-袭。
之前是有桓容暗中鞭策,现在则是和吐谷浑互抛-媚-眼,同柔然几部也有联络,仗着拓跋鲜卑出身,收拢很多流落在草原上的拓跋旧部,权势一度收缩,早不是等闲就能拿下。
宁康元年十仲春,贾秉携桓容上表分开仇池,日夜兼程赶往建康。
秦策早有手札,让他尽速回西河一趟。
选他二报酬仇池和武都太守,不说是神来之笔也差不了多少。
氐秦立国二十载,现在被夹在几个政权之前,劲敌环伺,稍有不慎就将重蹈别人复辙。为今之计,安定长安,皋牢部落首级,抓牢手中力量,教唆别人内部冲突,寻机复兴!
秦璟能战不假,终归不能赛过老天。强行出兵的话,跟从他的胡骑必会心生不满,内哄都有能够。
桓石民一边说,一边夹起一块炸糕,三两口吃下肚,又喝一口茶汤,满足的叹了口气。
“阿弟?”
所谓举贤不避亲,当真被桓豁和桓冲阐扬得淋漓尽致。
桓容展开手札细看,越看眉毛挑得越高,最后差点飞解缆际线。
不等苻坚回过神来,太尉吕婆楼又俄然病倒。
建康稳定,氐秦要防备的仇敌就多出一个,始终没法尽尽力毁灭什翼犍建立在姑臧的政权,更不消提击退秦璟,从秦策手里抢回地盘。
“阿兄,阿父的意义是,上请朝廷,选阿兄为仇池太守,叔夏兄为武都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