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容身为男人,晚几年景亲并无大碍。即使没有正室,美婢才子都不会缺。自家女郎不能为妾,也不能无穷制的等下去,攀亲之事只能作罢。
青年挑眉笑了笑,并无谦善之语,仅是回敬一觞,萧洒狂放之态尽显。
两人商讨一番,阿麦转回客厢,阿黍前去正室。脚步仓促,心中怀揣不定,神采却分毫不显。
闻秦氏同幽州素有买卖来往,这个时候找茬,究竟图的是甚么?
桓容承诺得非常痛快,双手接过酒盏,当场一饮而尽。
桓熙、桓歆和桓祎坐在桓温之下,见到桓容,桓祎扬起笑容,道一声“阿弟”,桓熙冷哼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明显心存嫉恨。
最精确的做法该是巴掌扇归去,更要扇一送一,用足力量。绕过深坑不算,还要顺手再挖一个,让先脱手的掉出来。
至于送美人,那是不入流的体例。就算要送,也不会是嫡支女郎,哪怕庶出也是一样。
舞者连续退下,换成手持柳枝的歌者,立在室内,伴着古琴的曲调,扬声唱起《桃夭》。
司马昱在上首,之前拜过几拜,送礼的法度自可省略。
事情临时揭过,南康公主再举觞。
梅花三弄总该耳熟能详。
拜辞南康公主后,扣问过婢仆,晓得桓熙等已先赴宴席,当下不再担搁,快步行过廊桥。
桓容退出正室,恰遇一阵秋风卷过,袖摆轻振,衣摆微鼓,通身的素色,映着满院金桂,愈发显得少年灵秀,隽丽高雅,萧洒超脱,几近让人移不开双眼。
看看桓祎面前的空碗,桓容冷静泪流。
“谨遵阿母教诲。”
桓容恭声应诺,忽有想起一件事,开口问道:“阿母,我闻阿兄带来百斤海鱼,宴上用不尽,可令厨下留出数尾,待明后日用新法烹制,再奉与阿母。”
本来,这该是桓熙的位置。何如桓容爵位更高,前者再不甘心,也晓得事不成为。没法在位次上相争,只能灰溜溜的后退,眼红的看着桓容退席,受诸人敬贺。
第三首醮辞出口,第三觞酒水递上。
因要欢迎各家女眷,南康公主移步客室。
一阵琴弦声起,数名做少年打扮的舞女鱼贯而入,身着短袍,手持木剑,发以木簪束起,面上未着脂粉,用力踏着双足,伴着弦乐和鼓声起舞。
王献之轻咳两声,清楚是想笑不能笑,只能借此讳饰。
一往情深不体味?
阿黍点点头。
伴着陈腐的曲调,话语声渐停,独一歌声绕梁,盘绕耳边久久不去。
“桓叔夏!”
桓容笑了笑,并不出言解释。
室内设有立屏风,将空间一分为二。
婢仆撤去立屏风,敏捷摆上两排矮榻,奉上菜肴美酒。
“请满饮。”
哪怕是不善喝酒的女郎,现在也能多饮三盏。再想南康公主所言,不免感慨桓容的用心。
“咳咳……”
桓大司马又递一觞,道:“旨酒既湑,嘉荐伊脯。乃申尔服,礼节有序。祭此嘉爵,承天之祜。”
《礼记》有载,夫礼始于冠、本于昏、重于丧祭、尊于朝聘、和于射乡,此礼之大抵也。
话到半途,青年又顿了一下,仿佛恍然大悟,悄悄起敲了敲额际,笑道:“是我忘了,叔道元服仅在室前下拜,并未入阁房,天然会快些。”
或许没他想的可骇?
“阿子,且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