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落空右臂,双腿又被本身砍断,竟然能几乎杀了本身,这位名叫周哙的秦将,也未免太可骇了吧!此时的德穆梨,目瞪口呆的看着,骑在象背上,用剑指着本身,不竭狂笑的秦军周哙,说不出一句话来!
但是谁又想获得,右臂已失,双腿不全的周哙,口内鲜血狂涌,前扑之势却涓滴不减。几近在德穆梨收刀的一刹时,便扑到了德穆梨近前。周哙左手秦剑朝上反撩,德穆梨的脖颈,头颅,便被罩在了周哙剑影之下!
但是本日这短短一炷香时候的小小厮杀,却让狂傲不羁的近卫旅将士,让眼高于顶的近卫旅统领德穆梨,低下了那傲岸的头颅!
“我大秦都城,建在八百里秦川之上,地处渭河之北、北山之南、山川俱阳、故名咸阳。那边……”说到这里,周哙紧紧闭上了双眼,阵亡在这天竺之地!葬身在这木桑山下!
德穆梨受此欺侮,不但没有活力,眼中恭敬之色,反而更浓了几分!他看着直扑本身而来的秦将,沉声喝问道:“汝乃何人?鄙人笈多王朝近卫旅统领德穆梨,平生不杀知名之辈!汝可报上姓名,豪杰之死,岂可籍籍知名?”
实在这些都不首要,即便本身葬身在这木桑山下,尸身化为朽土,永久的留在这天竺之地,也没甚么大不了的!本身回不去,本身的亲人,朋友,哈拉帕城的十数万秦人,他们能回到大秦,他们能回到都城咸阳就好!只要他们能够行走在广大的咸阳街道之上,本身即便葬身此地,长生永久回不了大秦,回不了都城咸阳,那也算死得其所,了无遗憾了!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中间一人“咦”了一声,赶紧趴下将耳朵贴在空中之上,然后大声惊叫道:“德穆梨将军,你听,那里来的马蹄之声?有大股马队正朝这里来了!”
此人话音未落,只见满面鲜血的德穆梨,怒睁双目暴喝一声:“停止!如此豪杰豪杰,当为我辈表率!你个泼才,如何敢欺侮豪杰尸身?你还是不是我名誉的近卫旅将士?”
周哙咧着嘴角,低声笑着说:“大秦,我返来了!都城咸阳,我返来了!”
周哙右臂已失,左手使剑,毕竟没有右手矫捷,劲力也小了很多。那把斩向德穆梨头颅的秦剑,德穆梨只是挥刀悄悄一挑,便将周哙手中秦剑挑开。然后德穆梨二话不说,挥刀便向周哙腰部斩去!
这数十名秦军将士的嘶声低吼,声音固然不甚宏亮,却响彻在这疆场的角角落落,反响在全部木桑山周遭附近!
周哙此时身在半空,想要躲闪已经是来不及了!但是周哙身为秦军军侯,技艺虽说不如秦军第一虎将司马直,可在秦军将士当中,也属于佼佼之辈!只见身材悬空的周哙,腰中蓦地发力,硬生生拔高半尺。那把斩向周哙腰部的乌兹钢刀,便砍向了周哙双腿!
而周哙现在落空右臂,落空双腿,并且周身鲜血,几近将近流干了!别说持续杀敌,就是端坐在这象背之上,都显得极其吃力!只见他坐在象背之上,扭头看向悠远的东方。本来已经垂垂暗淡的眼睛,竟然重新抖擞出一片神采!
笈多王朝近卫旅统领德穆梨,看着直冲本身而来的秦将,看着疆场中千余名身负重伤,仍自死命力战的秦军将士。德穆梨的眼睛里,再也没有那轻视笑意,而是变得非常凝重,庄严之极!好似本身面对的,不是性命相搏的敌军,而是订交多年的存亡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