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氏虽心急去瞧赵蓉,只是刚与丈夫干系和缓了些,再者丈夫向来孝敬,凌氏也便没说甚么,叮咛宜华道,“好生去服侍你们女人,一会儿我就畴昔瞧她。”
凌氏昨日身心皆不爽,还是赵蓉在身畔奉侍汤药、端茶递水、软语开解,极是体贴。凌氏现在厌了赵长卿,正觉小女儿可心,一听小女儿身子不爽俐,凌氏忙体贴的问,“到底如何了?昨儿还好端端的。唉,明天她在我屋里奉侍了大半夜,是不是累着了?”
赵勇愧道,“儿子无能,叫母亲操心了。”
凌氏叹道,“苏先生品德是没的说,这回那丫头竟然从苏先生那边拿了一千银子,苏先生说了,不消长卿还。”
宜华还没说完,凌氏已气得头昏眼黑,险一头自炕沿摔下去,赵勇忙扶了一把,凌氏怒道,“你看看!你看看!都给你惯成甚么样了!阿蓉才几岁,她就敢对阿蓉脱手!”
想到赵长卿,凌氏仍有三分火气,道,“长卿这丫头,以往看着聪明聪明,却老是做些傻事。”
宜华忙道,“是昨晚我们女人看望大女人,不知怎地,两位女人拌了嘴,大女人打了我们女人一下子,脸都打肿了。我们女人哭了一夜……”
赵老太太忽将话音一转,叹道,“若勇哥儿有个得力的臂膀,此次也不会直接从代理千户降到总旗。”
不太小孩子打斗罢了,赵勇没当多大事,道,“我去瞧瞧就是。”
“这天底下,伉俪、婆媳、母女、兄弟、姐妹,干系都是处出来的。她现在大了,眼瞅着就要说亲,何必再母女生隙呢?你嫁出去这些年,我不当你是媳妇,全当你是女儿对待,明天你气成那样,我这内心怪心疼的。长卿已是十五六的大女人,在家能再待几年,将来一朝嫁到别人家去,再想有娘家时这等落拓的日子,也难了。”赵老太太叹道,“她这么大了,脾气是难改的,随她去吧。”
“别说小事不防备,常常就是这些不防备的小事情成大祸。”赵老太太叮咛凌氏道,“现在你是做媳妇的,阿宁本年十一,再过六七年,你也是做婆婆的人了,将来家里人丁更多。不如现在把家里的端方立起来,该打的打,该罚的罚,免得将来生削发乱。”
“珠宝的事,长卿已经拿出去了,就算了。”赵老太太道,“梨子梨果同我们家有些渊源,长卿阿宁同他们兄弟交好,情面已做了,就做得风雅些,别再提了。”
赵老太太叮咛柳儿道,“把香儿叫过来。”
赵老太太一听就气得好歹,斥道,“这是甚么不着边的大话!”又安抚赵长卿,“别听她的,她一个小孩子懂甚么,整天胡说八道,一会儿我定说她。”
这一世,赵长卿样样争侵犯先,装乖卖好,事事抢在她前头,出尽风头不说,还经常如有似无的敲打弹压于她。但,赵蓉再也没推测赵长卿能直接大耳光子抽她。
凌氏那叫一个心疼,赵老太太道,“梨子梨果已经如许了,莫非他另有钱还你一匣子珠宝?”
赵老太太叹道,“天下会读书的人有的是,有本领的更是不缺。但,你大舅爷能升到一部侍郎,若说没得彭老相爷的照顾,这是不成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