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赵长卿,凌氏仍有三分火气,道,“长卿这丫头,以往看着聪明聪明,却老是做些傻事。”
凌氏虽心疼银子,到底还通事理,也知老太太说的是正理,正色道,“母亲说的是,我都明白了。母亲放心吧,就如母亲说的,银子已经给那丫头撒出去了,也要不返来了。我若做好人,倒白可惜了那些银钱。何况,苏先生都拿了一千两,我揪住珠宝的事不放,也没甚么趣。”叹口气,“就是那死丫头,真是天生的不存财。我猜想着她手里另有些银子,另有之前她置的小宅子,不如暂放在我这里,我替她管着,免得哪天眼瞅不见,都叫她填了别人去。”
“那就是了。”赵老太太道,“这些年过来,孩子们友情已经不错。别看兄弟两个现在孤零零的不成个器侯,谁知将来如何?就是梨果,我听苏先生说,他读书很不错,来岁便能够考一考官学的?”赵老太太是很喜好同苏先生一起说话的。
赵老太太拉凌氏坐在身畔,对伉俪两个道,“长卿本年十五了,再过两年你们就是做岳父岳母的人了。现在拌个嘴吵个架的,我看个奇怪。待做了外祖父外祖母、祖父祖母的,你们再拌嘴,也就是叫孙子辈来看新奇了。”说着便笑了。
凌氏那叫一个心疼,赵老太太道,“梨子梨果已经如许了,莫非他另有钱还你一匣子珠宝?”
“这天底下,伉俪、婆媳、母女、兄弟、姐妹,干系都是处出来的。她现在大了,眼瞅着就要说亲,何必再母女生隙呢?你嫁出去这些年,我不当你是媳妇,全当你是女儿对待,明天你气成那样,我这内心怪心疼的。长卿已是十五六的大女人,在家能再待几年,将来一朝嫁到别人家去,再想有娘家时这等落拓的日子,也难了。”赵老太太叹道,“她这么大了,脾气是难改的,随她去吧。”
“珠宝的事,长卿已经拿出去了,就算了。”赵老太太道,“梨子梨果同我们家有些渊源,长卿阿宁同他们兄弟交好,情面已做了,就做得风雅些,别再提了。”
赵勇点点头,便携凌氏畴昔了。
凌氏这才不说甚么,下炕与丈夫一起去后院。
再叫了宜华,宜华道,“是奴婢看永禄脸上像有甚么事似的,就多嘴问了一句。”
这一世,赵长卿样样争侵犯先,装乖卖好,事事抢在她前头,出尽风头不说,还经常如有似无的敲打弹压于她。但,赵蓉再也没推测赵长卿能直接大耳光子抽她。
凌氏倒是怒不成遏,“你去做甚么!叫她过来,我非好好经验她不成!”
赵老太太叮咛柳儿道,“把香儿叫过来。”
“这叫甚么无能?谁家还没点事,把事情处理也就好了。明天你能跟你媳妇一并过来,可见还是明白我的心的。”赵老太太叹道,“你们少时伉俪过来的,也偶有拌个嘴甚么的。你整天在外头忙,我又老病,家里都是你媳妇筹划,就是昨儿那事,你媳妇也是为了我们家。她一个当家太太,晓得长卿把那一匣子珠宝散给人去,就不能问一问了?她问一问是该当的,若不问我还得说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