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二姐说了一通,呷口茶笑,“莫非你还担忧我吃转头草,甚么好东西。”
的确,凌四姐脾气短长,其婆婆也不是个软和的,婆媳两个没少掐架,的确能把刘家面瓜父子愁死。当然,脾气短长的人,出缺点,天然有长处。
赵长卿已忍不住笑出声来,道,“给你师父拿些治烫伤的药膏来。”
凌氏道,“那孩子不像是没福的,父亲尽管等着听好信儿就是。”
夏文喉咙里“嗯”了一声,莫名觉着嘴巴有些干,捞起手边的茶盏就喝,成果发明茶盏里是空的。他忘了,刚来还没顾得上泡茶呢。赵长卿偷笑,夏文年纪比她还大一岁,竟然这么轻易害臊,之前可没瞧出来。
姑嫂两个念叨了一通,凌大太太叹道,“这两天父亲都在家里算呢,恰是秋举的日子,阿腾打客岁与阿白另有几个同窗去了甘肃府,只展转托人送了几封信返来,比年都是在甘肃府过的,不知本年考得如何呢?”
凌四姐带着丈夫来赵家寻门路,与凌氏道,“实在我家外头的买卖不大,就一处卖盐的小铺子,一年几百斤的盐引,赚不了大钱,赚些小钱罢了。这盐的买卖谁不知好做,也向来没听哪家说卖钱卖赔了的,成果我家就出了如许的奇怪事。我也请人探听了,姑妈不晓得,是这掌柜生了个好闺女,家里闺女进了同知大人的府里做小。这才几个月,我家盐铺子没赚一分钱,反亏了一二百两出来。掌柜说本身无能要辞工。这等坑主家的东西,他就是不辞工,也不能再用他。只是若如许叫他走了,亏的银子尚且不说,这口气如何咽得下!”
赵长卿道,“二姐姐还没来,等她来了,我会转告她许三公子找过她的。”
凌四姐道,“我也如许劝她,女人到底要本技艺里把着银子,别人才不能小瞧。”
凌大太太笑,“现在这狗眼看人低的事多了去。”
凌四姐挑眉对丈夫道,“听到没,姑妈叫我们好生过日子。”
许涣带着个小厮,面儿上也有些难堪,还是厚着脸皮开口,“赵女人,二姐儿在吗?”
这就难怪了。赵长卿微微点头,挨个把花都擦了一遍,余光见有小我影在门前探头探脑,赵长卿出去一看,倒是个半熟人――凌二姐的前夫许涣。赵长卿与许大老爷有买卖来往,不好一巴掌把许涣抽回娘胎里去,沉了脸问,“许三公子有事?”
赵长卿道,“难为你搬了来,路上没出甚么事吧?”夏老摔的本领,全部药堂的人都晓得。有没有几盆花无甚要紧,如果夏老摔摔出个好歹,赵长卿还要另寻大夫,这就比较费事了。
凌二姐道,“别提了,自从她婆婆舅出事死了,她婆家原承包的府衙的食堂也不准他们承包了,日子就不比之前好过。实在,这是跟先前比,比起平凡人家还是优渥的多。是四妹夫,跟丫环调笑,叫四mm看到了,直接把那丫环打了一顿发卖了出去。四妹夫说四mm妒忌,四mm跟四妹夫打了一场,就回娘家了。”
赵长卿问,“四mm没事吧?”
凌四姐道,“只要让我出了这口气,我甘心把追回的银子都贡献了同知太太,也不能叫那等贼心烂肠的赚了去!如果直接去问同知太太,未免打了同知大人的脸。要我说,不定甚么时候姑妈见了同知太太,委宛的说一声就是了。咱家虽不比同知家家世崇高,倒是土生土长的边城人,同知大人倒是流水的官。我想着,他如何着也得给咱家这个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