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笑,“看凌姐姐说的,莫非我就不返来了?你不嫌我,我隔三差五的都过来,我们一道陪老太太说说话,这才热烈。”
赵勇便不再问了,只命凌氏将瑶瑶送的东西给赵长卿送屋里去。
赵长卿温声道,“爹爹、阿宁、阿宇都在朱家属学附过学,这银子,我想捐给朱家属里,算是公产,给族中变现了银钱,置成祭田,这些田亩每年出入不得外用,都要用在族学才行。”
凌氏道,“夏家不宽广,长卿也没要多少家俱,家俱未几,十二台。另有金饰金饰、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四时衣裳、被褥裘皮,这些就有四十台。添妆的能算六台,一共五十八台。”
这桩婚事,凌家人都瞧着不错。于凌老太太凌太爷,赵蓉是亲外孙女;于凌家两房,赵蓉是亲外甥女。当初凌家相中赵长卿,很大启事便在于此。何况,赵蓉素有才名,赵勇也是百户之身,端庄的六品武官,现在家资富庶,前后五进的宅子住着,在凌家的亲戚中算是一等一的。哪怕凌腾中了举人,赵蓉嫁凌腾,也绝委曲不到凌腾。
这话一出,不但朱大舅爷悄悄舒了口气,便是其别人也心折口服。若这笔钱归于族中,少不得有分派不公,或是中饱私囊之事,现在变现银钱,置为祭田,哪怕只能用于族学,也是阖族受益之事。朱大舅爷是族长,多年高官,虽知这笔银子很多,也不至于差这些银子,却不想因这笔银子担别的名声。话至此处,有位族老赞道,“哎,我那老哥向来眼高,等闲人他都看不上,怪道对你家那丫头另眼相待,的确是有宽仁之心哪。”
凌二太太劝道,“半子还年青,想多念几年也情有可原,你这是做甚么。就是劝,也得温言细语的劝,似你这般横眉厉目标,你婆婆怎能喜好你?”
殊不知赵勇心下也胡涂着,他跟陈山底子没打过几次照面儿,话也没说过半句,如何给他送贺礼呢。赵勇晓得赵长卿是瑶瑶的公用大夫,便考虑到了这上头,问赵长卿,赵长卿公然道,“少将军常请我去给内眷看病,是以送的。”
凌二太太叹口气,又问女儿,“大妞妞都五岁了,你也该想着再生一个,到底有个儿子,内心才结壮,如何总没动静,你跟半子都得加把劲才成。”
分开了谁,落空了谁,还是是我的人生。
凌氏道,“也好。”
倒是赵蓉,因体贴凌腾的病情,每日前去看望,不但心下焦心,更兼失于保养,凌腾刚好,赵蓉心下一松,本身病倒了。幸而苏先生就在家里,给赵蓉开方抓药的也便宜。
凌二舅道,“我也觉着阿蓉这孩子和婉,非常不错。”
便是赖在家里装病的凌二太太,晓得此事亦有几分得意,暗里对丈夫道,“长卿那蹄子,挑来捡去的,我还觉得她得嫁甚么有一无二的人家,不想自甘下贱的嫁了犯官家,我倒要看她对劲到几时!”眼瞅着丈夫的脸有些发黑,凌二太太眉梢一吊,冷声道,“你别嫌我说话刺耳,我们阿腾,我自小如何眼睛不眨的养他长大。自小到大,一个喷嚏都没打过。就因着长卿,小命几乎没了,你还怨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