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二太太夙来是个不伏输的人,她捶打着凌三姐哭了一顿,凌太爷晓得此事骂了几声“孽障!孽障!”,揪了凌二舅到书房骂个狗血淋头。凌老太太骂一回凌三姐,又去闺女家哭,“再没见过如许不知惜福的丫头。林家虽不是大富人家,也不缺吃喝。年前就跟半子负气,人家接两趟都不归去,现在半子送了和离书来,要如何着?”
凌氏忙劝了母亲无数好话,道,“我考虑着,这也不至于,不过是这口气赌得大了些,另有大妞妞呢,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这日子也得过下去。”
赵长卿没好气道,“大娘别理睬他,人来疯普通。”
凌三姐脸上一黯,咬咬牙道,“就是我想要她,恐怕林家也不肯给的。”
林旭说完就告别了。
母女两个说了一通,凌三姐也不想复合,尽管铁了心的要和离。凌老太太自闺女家返来,听闻此事,不由又气了一回,对凌三姐绝望至极,心灰意懒,也不肯再管她的事。凌氏传闻后,皱了皱眉,便也不再提了。
林太太拭泪道,“都是我当初看走了眼,迟误了阿旭。”
凌三姐亦是个怪杰,悲伤了一遭,不必人劝,她便已通透了,道,“考举人考举人!当初嫁他时娘说他有出息!我苦熬了这几年,毕竟屁都没考一个出来!前年去府城,还是我给了他一百两,不然小两年他如何吃喝!这一返来就跟我翻脸!和离就和离,莫非离了他天底下再无男人不成!我倒要看和离后,他能娶甚么天仙才子!”
林太太笑,“好,去吧。大妞妞跟祖母玩儿吧。”
凌二太太道,“半子是没来过吗?你只不肯与他归去!”一拍桌子,“从速着,清算你的东西,本身归去!”
林旭千万谢过,夏文道,“这就生分了,我们谁跟谁,我家刚搬来时,没少了林大娘的照顾,现在能略尽微薄,我欢畅还不及呢。”夏文早开导了林旭一遭,说辛苦,那个不辛苦。或许,人间就是这般辛苦,好过,要过;不好过,也要过。
夏太太笑,“这我能不晓得。”想到宗子还是把每月的人为交给本身,夏太太便打心底舒泰,觉着这个媳妇娶的实在合情意,半点不吝啬。待过几年,也就能把次子的聘礼攒出来了。
凌三姐死活不回婆家,死活要她这个面子,过了初五,林旭就亲身送了和离书来。凌二舅都傻了,捏着和离书,神采大变,道,“半子,这,这是何意?”
作者有话要说:半夜稍晚,能够明天看~
凌腾道,“你若不想过了,干脆和离吧,免得担搁了阿旭。我当初真是多余,给你说这门婚事。”
大年三十的好日子,家家都高欢畅兴的预备新年。夏太太出门找夏玉回家,刚出大门便见前邻林太太眼圈儿红红的在街上转悠,夏太太脾气不错,与邻里相处的也好,忙请了林太太家来,林太太忍泪道,“大过年的日子,我也没处去,就想着外头站一站,内心也能痛快些。”
大妞妞奶声奶气,很粘父亲,“我跟爹爹去买鞭炮。”
凌老太太道,“我想着,你与林家还熟悉些,说不得我们母女出面,跟林家说些好话,应当另有挽回的余地。”
凌三姐道,“我看给二姐姐说的人家,哪个都比林家好。”凌三姐是个心眼儿活动的人,凌二姐和离好几年,不竭有媒婆子上门,她是晓得的。另有些不错的人家,只是凌二姐不甘心,凌三姐没背后里笑话凌二姐傻。现在想想,与其回林家受那母子二人的窝囊气,还不如反穿罗裙另嫁人。她兄弟现在是举人出身,她再嫁,嫁个殷实人家,气也气死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