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了很多话,买卖上的,糊口上的,直待天气渐晚,夏文来别院接赵长卿,梨子方辞了去。
赵长卿道,“我们说句实在话,先时林家同三姐姐和离,也不能说都是林家的错。三姐姐阿谁脾气,林家说是家道不敷裕,起码吃喝不愁,但林公子要科举,花消不免大些,林太太俭仆些是为了林公子的出息。并且,林太太俭仆,是一家子都俭仆。又不是林太太林公子偷偷在屋里大鱼大肉,只肯给三姐姐吃萝卜白菜。三姐姐在外头有铺子,拿出些个补助婆家是如何着?当初给她陪嫁铺子,是为是叫她日子过得别扭,可不是叫她把着私房抉剔婆家的。只要林公子一心一意,林太太讲理,一家人过日子,原不必太计算。本来二舅妈在庙里,她还诚恳些。二舅妈一出来,她立即负气回了娘家。在娘家一住三个多月,林太太身子又不大俐落,林公子一个男人,家里连个丫环都没有,这日子非常不好过。她回娘家,起码应当带着大妞妞,孩子也不管,尽管撇给林家。我看着大妞妞实在不幸,就叫她跟着苏先生一道读书,也有玩伴。”
赵家天然一万个不舍,凌氏泣道,“你在边城,好啊歹的有我看着,我内心总能放心。一去蜀中,千里之遥,不知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面了。”一句话说的赵老太太也伤了心。还是赵勇道,“这话沮丧,如何就见不着了。蜀中也没多远,郑大人家的闺女还嫁到江南去了呢,现在通信便利,叫长卿经常写信就是了。”
说到回故乡的话,夏文有些担忧,问,“长卿,将来有那么一日,你情愿跟我回蜀中么?”
亲戚朋友实在多,包含家里的东西,该卖的卖,该送人的送人,整整一个月才理清楚。赵长卿屋子里陪嫁的家俱并没有带走,太不便利,皆送到娘家存着,衣裳也只挑了比来两年新做的带着,金银散带了百十两在身上,余都皆是银票,贴身带着,再有就是两箱子极贵重的金饰金饰。其他便是赵长卿陪嫁的主子,原情愿跟着赵长卿走的,悉数带走。
凌二太太阴阳怪气的,凌老太太极是不耐烦她,道,“你有空多念几遍经,给孩子积积福,三姐儿的运道也能好些!”当初若不是这败家娘们儿使坏,孙子跟外孙女便是天作之合!修来这等败家婆娘,一家子的好运都给她折腾没了!
将军府的宴会以后,夏赵两家不免也摆了一日的酒,倒是将军府又请赵长卿畴昔一趟,夏文在伤虎帐里,赵长卿便本身去的。
两人先时见机的不要陈山张扬赵长卿的功绩,皆因心下明白这功不好争,也争不过将军府,还不如见机些,不要争。只要能把夏老爷的罪免了,就满足。没想到陈山竟这般磊落……
夏太太听到赵长卿连本身娘家也没说,便知赵长卿不是成心瞒着本身,笑道,“谁说不是。方才将军府的管事来讲接圣旨的事,我还摸不着脑筋,待送走了人家管事,长卿才把事情跟我说了,也把我吓个好歹。幸亏都是有福分的孩子,现在挣了这天大的功绩。”接着又指赵长卿赞得天上有人间无的,夏太太极是高兴,那精力头就甭提了,同白婆子谈笑半日,白婆子方告别了。
“我十七就嫁给你爹爹了,你本年多大了?这但是最要紧的事,我听梨子说,半子家里也是大族人家,你可得着些紧。特别你是外嫁,爹娘不在跟前,要不是白婆子年纪大了,我真想她跟你去蜀中。永福虽好,到底也是大闺女,很多事不晓得。”凌氏总结一句,“总之你着紧生儿子,有了儿子,你就有了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