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抿嘴笑道,“甭管是女高男低,还是女低男高,长卿多么旺家。夏家原是甚么风景,现在又是甚么风景?这娶对了媳妇,真是三代受益。”
赵长卿也自回屋梳洗,待傍晚夏文返来,夏老爷叫他到堂屋说话,晚间夏文还将信给赵长卿看了,欢畅道,“祖屋有二叔家帮着照看,二叔说屋子空着不好,租与了人住。祖母身子也还安康,只是惦记我们,晓得我娶了媳妇非常欢畅,就盼着我们甚么时候归去呢。”
赵长卿无法应下。
“我家常衣裳就行,也不能太素,接完圣旨另有酒宴,若穿的太浅显,叫人小瞧。”赵长卿在灯下,守着银匣子给夏文荷包里装银子,银仔细心的用银剪剪成三钱、两钱、一钱的,放在荷包里花用便利。赵长卿道,“你跟公公在一处,将军府那处所,下人没有不势利的,别舍不得打赏,归正我们明儿只去一日。”
夏太太道,“亲家太太尽管放心,媳妇再体贴不过,我拿她当亲闺女普通。”
陈山并没有为瑶瑶大做道场,一把火将人化了埋在本身院里的桃花树下。至于陈少夫人,陈山审过她以后,饶是陈少夫人哭哭啼啼分辩,“我也只是想接她来府里住着罢了,谁料得她这般想不开,我真的没想到。”当然,她也没安美意,她是想把瑶瑶接到府里来再敏捷嫁出去的。想着,介时木已成舟,纵使陈山返来也无他法。只是,她真的没推测瑶瑶他杀。要早晓得那狐狸精这般轻易就死,她早用此法了。不就是个□□么,陈少夫人当真未放在心上。
待陈管事走了,夏太太迫不及待的问,“到底如何回事?如何俄然天子老爷给我们这天大的犒赏下来?”她,她如何跟做梦似的!家里的罪这就赦了!是真的吗?
“这主张好。”凌氏展转反侧,悔怨道,“当时觉着夏家身上带着罪,名声不好,到底是在边城的。这一旦脱了罪,就要回蜀中,你说,今后我们还能见着长卿不?”
凌腾一听便知是负气的话,干脆不再言语。
凌四姐正在娘家,倒是听不得凌三姐这话,当即嘲笑,“我姐姐不比三mm有福,想必过两年三姐姐就能当婆婆做老封君有媳妇奉侍了。”
赵长卿悄悄一叹,“我晓得的。”
饶是赵长卿夙来澹泊,也是头一遭经这类事,她心中有高兴,也有惶恐,另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哀痛。夏老爷固然也不知是如何回事,到底是有些经历,只得不懂装懂,笑道,“多谢你跑这一趟,给陈管事个大红包。”
苏先生笑,“能出去多见些世面是功德,见得世面广了,心便宽广。我没甚么要叮咛你的,传闻阿宁要送你到蜀中,让阿白同阿宁一道吧,也叫他长些见地。”
凌氏忍不住堕泪道,“她就是再有福,我也不肯她离了我身边。”赵勇心下亦是伤感,低声安抚老婆半夜不提。
夏文欢畅起来,抱了赵长卿在怀里,他不是很会说蜜语甘言的话,便借了前人的话,当真道,“原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凌二太太猜疑,悄悄问儿子,“你莫不是还没忘了那丫头!”
刚过了赵长卿的生辰,便有将军府的管事过来报喜,满面忧色道,“少将军打发小的过来讲一声,西平关大败蛮人,陛下龙心大悦,龙康体健,厚赐西北边军。赵大夫您一箭射杀蛮人大将,又谦逊克己,不肯表功,少将军都给您报上去了。陛下赐您六品安人,今后您享六品俸禄。夏大夫妙手仁心,在伤虎帐勤勤奋恳,陛下赏还了夏大夫的秀才功名。另有贵府夏老爷,在边军三载,陛下也欶了夏老爷的罪,又说夏老爷教子有方,连带夏老爷先时的举人功名,也一并赐还了。圣旨再过三日就到,少将军说,到时要一起出迎圣旨,您可别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