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有几分事理。”戚夫人话音一转,笑道,“不过,你也想一想,若不是永安侯府这般景象,人家侯府嫡长女,怎能嫁你家小叔子?”有一方便有一弊,宋皇后正位中宫,宋家是以封侯,但,侯府担当人只要一名,宋嘉让居嫡居长,又是宋皇后的同胞兄长,不管如何算,将来承恩侯的位子必是宋嘉让的。当初宋嘉诺的生母小纪氏想争一争都送了命,同时也令宋嘉诺的职位有些难堪。宋嘉让自来气度广漠、大大咧咧的脾气,待宋嘉诺挺好,可宫里的宋皇后就不好说了。宋嘉诺的同胞姐姐宋嘉语先于宋皇掉队宫为妃,宋嘉语与宋嘉后之间颇多肮脏之事,当初宋嘉语生下小公主而亡,便有风言风语的说与宋皇后有些干系。只是,这些事也无从查起,再者,宋皇后所生嫡皇子已被册立皇太子,这个时节,没人敢去获咎宋皇后。依宋荣的聪明,想来亦知次子位置难堪,方想为他择一门好妻族。毕竟,永安侯除了对生身父母这里有些胡涂,别的上头但是半点儿不胡涂。
程柏脸上尚带着伤,想是回家没得甚么好果子吃,受了惩罚。便是崔氏,眉眼蕉萃,亦不似当初娇媚。郑妙颖道,“我嫁入程家一年,崔氏便生下庶宗子,我想,我不是妒忌之人。这些年,二公子不过初1、十五在我房里,无子之过,不美满是我的任务。二公子有庶后代七人,我想,我也还算得上刻薄。本年我有孕,孕息妥当,二公子请了一名安胎的大夫来,我喝过大夫开的安胎药便小产了。”
诸人皆笑了,戚夫人笑,“那样严苛的人家也有,只是我不敢苟同。”拿媳妇当下人用,那还要下人做甚?即便婆婆要立威,也不在这上头。
说到宋嘉诺,戚夫人不由想来宋嘉诺阿谁堵心的生母,道,“宋二公子年纪也不小了,你公私有没有提过他的婚事?”
赵长卿道,“戚国公府是帝都一等一的人家了吧。”
戚夫人笑,“这是实诚话。你先把心暂安了,苏先生给福姐儿做了两年的先生,福姐儿她娘说是年青,这一道住了两年,这位先生品性如何,总能看些出来。”
在屋里坐了半晌,本日气候恰好,苏大奶奶便提出去园中逛逛,赏一赏夏初景色,大师便一道去了。戚公府的园子里名胜极多,最驰名便是太|祖天子御笔落款的碧水亭,一听这名儿也晓得太|祖天子当真不是甚么有文采的人,不过,这是太|祖天子御笔,文采在光荣面前也得让步。
峰三太太笑,“怪道先生描述举止如同闲云野鹤普通,苏文肃公的学问,古人亦极其敬佩,外子说到学问大师,撤除现在居蜀中的王老先生,便是先帝时的苏文肃公了。”
戚大奶奶笑,“如果赵公子留在帝都,又得做了我们帝都人的半子。”这话倒也不满是玩话,帝都这些人精,早将这些新科进士的秘闻探听的一清二楚。如赵长宁,论才学自比不得苏白,可赵长宁也是热点人选,无他,他爹救过皇后的性命,他姐又有军功在身,就是夏文,戚家民气里门儿清,这是治愈了宋嘉让的人。以是,戚家对赵家一样有好感。
苏先生一笑,“满招损,谦受益。我是怕人捧他太高,倒叫他失了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