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水不及近火,程松建议,“父亲,不如我们再去郑家求一讨情。”
程老爷发了一通火,安静很多,道,“家里的人还好,外头的呢?”药堂的人,莫非不是虎伥?郑家既说经官,便不会太轻易善罢干休。
程家在宵禁前告别而去。
待将母亲与弟弟都打收回去,程松方道,“纵使要经官,也不能与郑家翻脸。”
郑大人沉默着听着老妻一通抱怨,慢吞吞的应了声,“哦。”
“是啊。”头上落花打着旋儿飘入瓷盏,郑妙颖并未介怀,饮一口奶茶道,“程家自认没虐待我,不过,若不是铺子赚的钱,想过得遂心快意也难上加难。”没有哪个婆家会补助儿媳妇,想琴棋书画,随你,但用度自理。这并不是说程家刻薄,郑妙颖说的只是遍及婆家对待媳妇的态度罢了。程家待她并不刻薄,却也没他们自发得的诸多好处,这些年,她吃用的都是本身赚的。
赵长卿搅着青瓷盏中的奶茶,道,“相公走前说临时做一年翰林,公婆大抵是不会来的。我内心却有些担忧,公婆倒是无妨,小叔子小姑子也都懂礼,就是家里的老太太难缠。有如许的机遇,恐怕她是不会放过的,哪怕来帝都喘两口气,归去也好与人夸耀。”
程松道,“即便郑大人再朴重,我们两家毕竟有这些年的友情。我也恨煞了那庸医,只是此事一出,父亲训导之职怕是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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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在蔷薇花架之下,享用着初夏的微风与充足甘旨的茶点,郑妙颖笑,“好精美的宅子,你们两人买这么大的宅子做甚?还是公婆要搬来一起住?”
不过,不要紧,前事已不成追,她要把此后的糊口安排好。或者,不必再与那种自作聪明、自发得天下第一大才子的男人再持续这类恶心的婚姻,亦是一种荣幸吧。
“我想到这些事就心烦。”赵长卿厌倦道,“偶然真不明白,内宅就这方寸地,有甚么好争好斗的,偏要分个胜负凹凸,弄得乌眼鸡普通,到底无趣。”
程老爷辩才极佳,再动之以道理,毕竟事涉内帷,郑大人便也不再强求要监察司参与此案。程老爷包管查出成果后告诉郑家一声,当下还留下三千两银票,程老爷愧道,“程家对不住阿颖,郑兄若还当我是朋友,千万莫推让。”
程老爷叹,“你二弟今后可如何办呢?”
早晨,郑大人与老婆说了程家来意,郑太太没好气,“要早知女儿过得那等日子,我早叫她和离了。宁肯和离在家过日子,也不去受那憋屈。别再跟我提程家,管他甚么花言巧语,到时得了准信儿再说。这类人家,不成信。”
一嫁十年,真的……够了!
“这些年,我又那里管过事,不过是你媳妇跟我说甚么,我听甚么罢了。”程老太太将手一摆,“我也累了,你去跟你媳妇筹议吧。”
“你还真不是为了这个家!”程老爷转向程柏,冷冷道,“这事,你认了,将来下大狱的就是你!你若不认,也得跟我申明来龙去脉,才好保你一条小命!”
程老爷悄悄叹口气,扶着宗子的手道,“今后这家里的事,就你跟你媳妇看着办吧。这个家,迟早都是你们的。”
“甚么时候的事?”赵长卿微觉骇怪,郑妙颖可不像会染铜臭气的人,看来,这些年,大师都变了。赵长卿笑道,“郑姐姐不说一声,起码招财猫还是要送一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