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三太太低声道,“如何倒笨了。你想想,要你婆婆就是之前的苏氏夫人,半子就是永安侯府的嫡宗子,现在的夏氏夫人不过是个妾!你觉得今永安侯为甚么袭了爵位,莫非阖族就他一个出挑的?是他运道好,娶了苏夫人,苏夫人少时父母早亡,在永安侯府长大的。老永安侯夫人是她远亲的姑妈!这爵位,非论自情,自理,自法度来讲,若苏夫人有子,就是苏夫人儿子的!”
永安侯必然要见苏先生,苏白死活不让见,两人对峙不下,终究永安侯也没见成,说恼吧,他还恼不得苏白,不附和的看苏白一眼,永安侯道,“那你代我向你母亲说一声,西山别院的事,我很抱愧,让她吃惊了。”
戚三太太气噎,说闺女,“如何一点长进的心都没有。”
“就是当年的事,如果报酬,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永安侯语重心长,道,“待阿澎返来,你与他说一声。”告别而去。
苏白悄悄握住老婆的手。
戚三太太道,“若侯府大师大业本就该是你们的,就是为子孙想一想,别的不说,爵位呢?”
苏先生道,“见永安侯,当然要做好万全筹办。要都跟你似的,岂不任人鱼肉。”
永安侯道,“让我见见你母亲。”
永安侯道,“你返来,就为了报当年之仇么?”
“这毫不成能!”
“我是阿白的父亲!”
苏白真没推测他娘与太长公主还熟谙……
帝都府尹连声应下,“定不负侯爷所托。”又委宛的表示,要不要探监啥的?
苏白是孝子,自从仕进后,不但给他爹买了块好坟场,建了没有衣冠的衣冠冢外,庙里亦是常供香火,家中祠堂也是香火不竭,总之,绝对够他爹在地下过上富庶日子的。
夏氏神采一片惨白,永安侯冷冷的推开她,唤了婢女出去,“送夫人回房疗养!”
赵老太太道,“是三岁,阿白小长卿两岁,我记得清楚。“
天上飘起零散的雪渣,北风猎起衣摆,诸多年未见,两人都没开口说话。
“哦。”苏先生眉毛都未动一根,道,“如许啊。”
事已至此,永安侯也不急了,先梳洗火线问夏氏,“到底如何回事?”
以往,苏白给他爹做道场,他娘都不会去的,这还是第一次,他娘情愿去。苏白觉着有些伤感,他娘执意要给“他爹”做道场,他也只得陪着。
赵老太太叹口气,想着苏先生描述举止,绝非平凡人物可比。有些人,教养是刻到骨子里去的,即便粗布麻衣,也能看出文雅来。苏先生就是这类人,这些年,赵家几个孩子受苏先生教诲,受益颇多。
永安侯神采淡淡,道,“屋里说话。”
戚如道,“爹爹也没爵位,咱家日子也不差啊。”全看男人有没有本领,如有本领,没爵位,日子也能过好。如果无能的,就是给他个爵位,能不能保得住还得两说!
戚如嗔道,“娘,你如何也信外头那些胡言乱语,相公才二十四,你算算年纪也不对的。”
苏先生将一封短笺交给苏白,道,“去长卿那边,就说我借件东西,你去取来,不要假第二人之手。”
“好了,我回家问问相公就是。”
故此,人们只是颇多测度。
戚如道,“都说不成能了,娘你别瞎扯。我家每年都会祭奠公爹,家里祠堂另有公爹的牌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