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卿便拿块点心细细的吃着,眼睛扫过凌三姐屋中几案上一张长琴,笑问,“这就是姐姐的琴吗?”
“那姐姐把项圈抵给我,你跟舅母说不谨慎丢了。”赵长卿轻声细语道,“那天我叫姐姐戴归去,不过是叫姐姐临时在长辈面前支应个门面,莫失脸面罢了。不想我这般为姐姐着想,姐姐只当我好欺,成日乱来于我。我要债也要的累了,若姐姐不肯,我们干脆撕破脸皮叫长辈评评理,哪家负债是不消还的呢。”
当然,凌三姐是不会吐的。她可贵有机遇来茶社,更何况另有赵长卿点的茶果,不吃白不吃,凌三姐遂大吃起来。
“你可别给脸不要,非逼我生机!”赵长卿嘲笑两声,持续喝茶吃点心。中午硬是在凌家吃了顿饭,才跟凌二太太规矩的告别。
赵长卿冰脸,“有几个还几个!”
凌三姐恳求,“mm再脱期我几日吧。”
对于凌氏的谨慎眼儿,赵长卿有些无语,点头,“不是。今后我再跟母亲说。”
赵长卿唇角一翘,嘲笑,“我欺人太过!就是把你的借单交到府衙老爷那儿!也是你端庄要还我的!你才是莫打着老赖的主张!我当初敢把金饰还你叫你充个门面,明天就不怕你不还银子!”
凌氏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凌三姐神采一黑,道,“你莫欺人太过!”
“固然不该跟长辈扯谎,但如果表姐必然要我如许做,我也只得临时依了表姐。”
凌三姐心说,另有个屁有姐妹和蔼!
凌三姐道,“我买绢花时银子不敷,赵长卿给我垫了二百钱,也算在内里了。”
赵老太太笑,“宁哥儿腿巧,现在就能立的住。有些腿笨的孩子,过了周岁不会走的也大有人在。上回满月酒蓉姐儿不得出来见人,今次周岁酒,过了初五再摆,给他们兄妹打扮上,好生热烈热烈。”
凌三姐只得道,“成成。”从妆台小抽屉里拿出个巴掌大的红木匣子,外头还挂着把小铜锁,凌三姐从衣衿子里拿出把小铜钥匙,翻开来,内里滚着几粒碎银子,约摸一二两的模样。凌三姐道,“我统统的私房都在这儿了,都给mm吧。mm也写个收据给我。”
公然如此!
细纱堆就的新奇花腔,花心都是用小小的珍珠盘起来的,精美的了不得。赵长卿挑了一支小小的牡丹花,另有一对小小的细纱堆就出小花朵,中间垂出一粒乳红色的水滴状小珍珠,用银托子嵌了的小小耳坠,与赵长卿挑的牡丹花正凑成一对。这三样就足用了一两银子。赵长卿利落的付了银子,叫卖花儿的伴计给她照着镜子簪在头上,换下旧金饰,顿时焕然一新,更添新色。
赵长卿道,“祖母,我再给你吹支曲子听吧。”她现在非常有显摆欲。
“要脱期到何时?”赵长卿问。
凌三姐脸颊微红,“我,我实在没那么多。”
凌腾推开他姐的手,问,“卿mm把借券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