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卿回家对凌氏道,“明天蓉姐儿出了大风头,做了好几首诗,大家都赞她聪明聪明,与众分歧。”
赵蓉神采淡淡的,她在李家时已是忍无可忍不得不忍,到了家已忍不住臭了脸,道,“跟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人们做诗,也没甚么意义。”这个叫她做诗,阿谁叫她做诗,拿她当甚么,烦得要命。
及至赵长卿走了,赵蓉还是闷闷不乐,凌氏笑问,“蓉姐儿,出去玩儿了大半日,如何倒不乐了?”
朱老太太笑,“你现在但是享了儿孙福。”
赵蓉诗才的名声经过元宵才传了出去,就是去朱家存候,朱老太太也实在赞了一回。
凌氏笑,“去吧。”
女孩子们说些诗画之事,朱老太太与赵老太太则念叨些家常,朱老太太问,“你腿好些没?本年过年的时候你大哥差人送了几块上等的雪山上的狐皮。我差人做了两件暖膝戴,到底比平常的皮子好些。我想着你这腿年年一入冬就没个知觉,年青时不当回事,老了要刻苦头儿的。原想叫人给你送去,过年忙忙叨叨的这些天,我这记性也不成,一时就忘了。既然明天来了,你就带了去。现在天暖用不上,待本年夏季再做来用是一样的。”
凌氏道,“我跟你姐姐筹议筹议再说。”
赵蓉道,“我同这些人说不到一处。”
赵老太太笑,“谢母亲挂念着我。之前说暖膝之类,我都不大信。本年卿丫头给我做了幅暖膝,才觉出合用。现在她早晨都要我煮了药汤子泡脚,我觉着倒比往年好些似的。”
凌氏直笑,“没人叫他耍拳,他都要显摆,何况有人要看,他是巴不得去显摆显摆。”
朱老太太小声笑,“看你这嘴欢畅的都合不拢了,从速给我收着些。”
凌氏没觉着是甚么大事,像赵长卿说的,凌氏笑,“这不是只要你会做,才叫你做的吗?别人恋慕你会读书,有甚么好活力的,该欢畅才是。”
赵长卿笑应,又问,“姐姐要不要请郑女人?”
赵长卿喝两口茶,唇角含笑,“都是朋友啊,不过是叫你做首诗罢了,你又会做,谦善甚么。如果我也似mm如许七步成诗,我也每天做诗给人听,多光荣啊!”
幸而有赵长卿早打的防备针,凌氏笑,“你学棋,甚么棋不是用的?苏先生是你们的教员,天然应当用最好的。这话莫在外头说,去读书吧。”心下觉着小女儿公然是小了几岁,行事的确不如长女妥当。李家虽是亲戚,实际上这亲戚才认了没几年,也没啥香火情分,而李百户恰是丈夫的顶头下属,两家正该好生来往才是。
赵蓉心下不悦,笑应一声,道,“外祖父给姐姐的围棋,我说看一眼姐姐都不准,谁晓得姐姐竟给了苏先生。待先生比我这个mm还好。”
赵蓉谦道,“闺阁当中,闹着玩儿罢了。”
赵长卿道,“小孩子就得如许天真天真才叫人喜好。”
赵老太太笑,“母亲说的是。长卿同苏先生最好,她念这些年的书,琴棋书画甚么的,都是苏先生指导教诲于她。”
赵老太太笑,“长卿现在读了些医书,每天念叨这些,我跟着听几耳朵,现成跟母亲矫饰矫饰。”她这一辈子,守了大半辈子的寡,幸亏儿孙孝敬,不需大富大贵,日子也过得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