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阿一跟着景勉仓促走了过来,身上还穿戴昨日的衣裙,不消说灰尘污垢,有好几处都被山石划得褴褛不堪。阿云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体贴的问:
景渊伸手拂过她额上的碎发,她的脸颊瘦的几可见骨,让民气疼。
他一笑,整张玉雕似的无瑕面孔俄然像得了活力普通活了起来,冷硬俊美的五官瞬息间温和起来,湛湛的桃花眼春水横波,似有暖意流溢;鼻骨挺直傲如孤峰,但是薄唇噙笑,天质天然,眉宇间几分病瘦气质一改他的浮华纨绔之气,只像那潇湘夜雨孤灯暗影动手持书卷的文弱墨客,让人怜意顿生。
司马烨的气闷不已,心肝肚肠仿佛被甚么搅得翻滚淤滞,偏又发作不得,只能哼了一声横眉冷对。景渊悠游地坐下取过茶盏自斟自饮,没有错过司马烨丢脸的神采,不由得唇畔噙笑,心知司马烨碰上了本身射中克星。
“阿云,是真的,不信我试给你看。王爷,能不能让你的人都躲避一下?”
阿一的手正放在不该放的处所,握着不该握的东西,对于女子来讲天下之大不韪莫过于光天化日之下有如此特别的行动。更甚的是,阿云还见到她用力地捏了捏那处绵软……
他有些恍然,随即对她暖和一笑,轻声道:“是真的。昨日我说的话你可还记得?”他说过,要她再信他一回。
可还是很痛。
景渊眸色阴暗深沉,缓缓站起来,问:“你喜好的是阿一,不是阿云?”
“哦,愿听云妃高见。”景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司马烨见到她的一瞬不知怎的内心一滞,刚才他说的话都被她听去了?
“如何会?不成能的,阿一,你必然是没搞清楚,你不晓得赏春宴那天早晨……”
一说到这个司马烨就来气,但脸上还是一派安静,“太学里的人都喜好怜悯弱者罢了。”真相倒是,景渊下棋时非论是苦思冥想的模样还是捻子不语的姿势,都不分男女地迷倒了一大片,下棋总有胜负,但是输的像景渊这般都雅的,还真是环球无双。
“阿一,”景渊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过来,扶本侯归去换药。”
一咬牙,一手扒开竹子走了出去,珍珑和孟翔赶紧跟上。
司马烨淡淡的眸光扫过她脸上,硬生生地迫使她把那后半句话吞回肚子里。而阿一则是很当真地说:
景渊放下茶杯站起来走前两步,觉得阿一是要扶他回禅房,阿一靠过身去昂首望着他,问:
“阿一会念及王爷的好……”
阿云的眸光暗淡了一瞬,再抬起视线时已经规复普通,看了一眼景渊,问阿一道:
司马烨一推棋盘,棋子乱成一团,冷冷道:“景渊,别玩花腔,把人交出来。”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深深地。
景渊嘲笑,对司马烨说:“云妃善解人意落落风雅,想效娥皇女英同事一夫,王爷真是妙手腕,不愁没有齐人之福。景勉,去把十八姬请过来。”
她悄悄叹了一声,柔声道:“王爷放心,阿一会跟王爷走的。”
司马烨嘲笑,“你晓得就好,把人带来,免得本王脱手。要晓得这是在建业,还轮不到你兰陵侯为所欲为。”
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景勉一眼,景勉会心,回身走向不远处的禅房。
“真的没伤到那里?”
有点不安,更有点悔怨,见着她万年稳定如常的神采,那点点不安悔怨俄然又变成了恼意,冷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