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喜服,精美的鎏金镶着碧玺宝石的凤冠,细碎的珠帘后眉若远山,面如桃花,阿唯有些怔愣地望着镜中的本身,三千青丝被梳成妇人髻鬟绾于脑后。
“那么那日在伏澜江救回的人也妥当安设好了?”
顾桓了然一笑,阿惟的目光淡然地扫过叶孤岚的眉眼,嘴角的浅笑客气得有如对着陌生的人。叶孤岚的心无端地一痛,这时顾桓开口道:
“顾大人,”叶孤岚的声音穿透了赞礼人的余音,郎朗响起:“本日来贺,送的贺礼都是俗物,不如就让叶某弹奏一曲送与大人,以飨来宾?”
叶孤岚在几案前坐下,试了几个音,便开端按弦轻拨,古韵婉转,模糊见春光明丽,华彩绽放枝头;蓦地尾指一个滑音,曲调急转直下似有忧愁暗恨,凄风苦雨横生,扑窗而来。待到雨声渐歇,排闼一看却已落红满地一庭幽芳寥落……
顾桓心底却不知是苦是甜,那声“桓郎”大出他料想以外,但是该死的,她也晓得了,她也记起来了,他甘愿她拿着一个癔症骗他平生,也不肯定见她这般复苏。
第二日凌晨起来推开顾桓的房门,空空如也,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仿佛人底子没返来过一样。阿惟呆呆地站在房里,扁起了嘴巴。
的确,不是为了便利。
“喂,”袖子被人拽了拽,她转头一看,只见文安一脸不满地瞪着她,说:“干吗这副神采啊?仿佛我们公子欠了你一样……比来出了几件大案子,我们公子都忙得焦头烂额在衙门两天没睡了,你还偏生让他一夙起来去给你堆甚么雪人……害我们公子连续打了好多个喷嚏,如果他染上了风寒……喂,我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