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远抓着阑干的手指骨发白,脸上的神采都因痛苦而扭曲起来了。
傅明远见他搭起的是一枝火箭,轻视道:“如何,想放火烧船?小小的火箭能成甚么事?刘零,让人全速开船!”
他没有死,真好,不是吗?
也是,本就是薄情之人,何必作多情之举?
景勉向来没有如许违逆过他,勒着他的腰身的袖子这时垂垂染上了一层腥红,他一惊才发明景渊的伤口裂开沁血了;固然如此,他还是不放开,说:
傅明远的眼中尽是绝望,他没想到景渊知悉了统统,更没想到景渊恨他如此,他嘴唇动了动,问道:
“你竟在我船上放了火药?景渊,我奉告你,你必然会悔怨的!”
在江心打转的楼船渐成火海,景勉已经敏捷地划着划子向岸边靠去。
那信上只要寥寥数语,说的大抵就是见不到景渊的人就安排好的密使传书与长公主设法转移遗诏如此。
浓烟和火光包抄下,那孱羸的身影垂垂被泯没。
“阿渊,你骗我只是为了找出开密库的钥匙是不是?其他的事情,你都没有骗我,对吗?”耐着性子他又问了一句。
“不会。”他冷酷而平静地答复,袖中的十指紧握成拳,心底忽如其来的一阵窒闷,脸上却不动声色,说:“你和我的恩仇,不要牵涉别人!如果我是你,与其要她陪葬,不如让她苟活着痛苦平生!”
不是说祸害遗千年?
这时,船舱里的爆炸声连续响起,刘零仓猝劝傅明远乘划子分开,傅明远悲忿地仰天长笑,一把推开刘零,大声道:
“大人,上船半个时候前他不动声色地把人带走,那佳耦俩已遭了毒手……”
“不能畴昔啊!侯爷,全部舱底都是火药,你一上船那就是和他们同归于尽……”
“景渊!”傅明弘远喊一声,走到船头一手拉开一大个麻布袋子,竟是被捆着双手塞住嘴巴的阿一,刘零拉出她嘴巴上的布,一拉绳索阿一便在桅杆上被高高吊起。她挣扎着,张着嘴巴不晓得在说甚么,景渊回过甚时傅明远发疯一样大笑起来,
“一个月前我已经修书天子请他派人封闭长公主府,你的密信怕是连建业也进不了;从水路回建业要十天摆布,在你回建业前,密库的钥匙应当已经到了天子手里。”景渊神采淡淡的,“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长公主府倒了,你们傅家也完了,杀不杀你,有辨别吗?”
“侯爷,就算去了,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