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喧苦笑,正要作揖拜别,顾桓指着阿谁铜箱子道:“这个一并带走,钥匙在景渊手中,本官的眼力一贯准得离谱,这个赌约,也该让他输个明白。”
马蹄扬起灰尘飞扬,有如两军阵前对垒号令厮杀,景渊一马抢先,球杖一扬稳稳接住传球,双脚一夹马肚冲向对方球门,擂鼓声忽地麋集起来,阿一肥胖的身影伶仃地闯进他的视野。这时斜里驰出一人,恰是叶孤岚,朗声道:
阿惟别过甚去不再看他,顾桓又说:“你欠我的那些银子不消还了。”
顾桓嘲笑,定定地看着她,吐出一句话:“要骗别人先要骗过本身。”
赛事很快就过半,那柱长命香剩下三分一,看台上的桌子中心摆着只上好锁的铜箱子,沈默喧站在顾桓身边,轻声道:
笑话,那人恐怕连鬼门关都还没入。
他嘴角微扬,“为了一个死去多年的人死了心塌了地的女人,我不会冒险去当一回豪杰。”
这时,景渊又一球击中阿一肋下,叶孤岚夺球,再入一球。
又是一球击向阿一,马球挟着旋风而至,眼看着就要落在她的胸口,俄然一只球杖飞掷而出,险险把马球击出界外。一片惊奇声中,景渊勒住马头,神采阴沉,望着叶孤岚说:
此时,各自球门稳稳插了八面旗。
“阿渊手软了?”球杖一勾便要夺去马球,景渊轻巧避开,顺势把球传给身边的景勉,嘲笑道:
此时响起杀鼓三通,号令声喝采声此起彼伏。球平在龙门边上插上一面黄旗,以表示景渊先入一球。
但是稍近球门,却瞥见一向闭着眼睛的阿一展开了双眼,冷静地望着湛蓝的天空,晶莹的泪自眼中跌落,一颗,两颗……
“这马球打得真没意义!本侯不玩了,这些人谁想要谁便带走就是!”说罢一夹马肚飞奔而去,竟是不管不顾便孤身一人分开了马球场。
景渊的心俄然像被甚么揪住普通不能呼吸,痛,像被刀子剜了一下。她的眼中再没有本身,她的内心只剩下赤裸裸的悔恨和讨厌,他和她,那些平平相处的点点滴滴荡然无存,他的薄情,她的绝望,会让他们相互走上了一条没法转头的路。
“现在场上的胜负未分,侯爷进了八球,叶少东进了七球,时候未几了,侯爷应当能取胜。”
内侍跪着奉上比赛用的球,球大小如拳,用轻而韧的木料做成,中间挖空,大要涂上红漆。身穿蓝色束袖短打布衣的球平拿过球高高抛起,大喝一声“开球”,两边人马立即策马前驱,手中球杖如残月翻舞,红球如流星迸飞。
目光下移,她透着大片血渍的膝盖上,红得触目惊心。
景渊神采沉了下去,眼看长命香已经将近燃尽,他一咬牙策马拦腰截住马球,两个共同后马球交到景勉手上,景勉一球击门,却掠过火线红衣球手的肩上,变了线直接击中了阿一的颈窝。
那样的哀痛,另有绝望……
景勉毫不踌躇地用力挥杖,马球重重地击中阿一的左肩然后入网。阿一的身子晃了晃,双眼紧闭没有吭声,只是眉头紧紧蹙着,似在忍耐着庞大的痛苦。
“成大事这不拘末节,默喧觉得然否?”顾桓嘴角笑容敛去,负手施施然走下台向着阿惟走去,这时孟微和文安已经把阿惟解下来,她再也忍不住伸开口吐出一口鲜血来,身子一软便要倒下。顾桓稳稳地把她抱入怀中,一字一句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