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随李妈妈来到后苑。虽说这里是下人们食宿的处所,但仍然被打理得井井有条,正在院中扫地的几个小丫头见李妈妈一世人出去,都纷繁过来号召着。
“我传闻三少爷还在为快意姐姐的事和老爷活力呢,说是日子都定好了,下月初八就过门。“
“以三少爷的脾气,就算是勉强娶进房里,也不过是冷着,大师又有甚么意义。”
李妈妈笑笑道:“这四个丫头便是方才陈大人送来的官婢,刚好我要陪公主出趟门子,你且带她们下去换了府里的衣裳,再把这里的端方教些给她们,待我返来好打发她们去正苑。”
快意利落应着,将四人一并带进暖阁,从柜子里取出几套一样材质花色的长裙递给世人换了,又教给她们如何盘梳府中女婢的发髻。
“可不是么,我听翠儿说林姨娘昨儿又躲在房里哭了一宿,说来她也真是命苦。”
“真是个好名字。”快意的目光和绾萝在镜子里有半晌交汇,又仓猝让开,问身后的三个官婢道:“你们几个呢?”
“我原是在老夫人房里服侍的,两年前老夫人仙逝,公主便让跟着我娘一起办理府中的事。”快意说罢,向窗外瞧了瞧日头,又道:“我去东厨瞧瞧午膳好了没,你们临时等在这里吧。”说完便掀了帘子出门去了。
“你是说她想争个通房丫头上去?”晴雪抿嘴笑道,“那我但是不平气的!我虽是只落驾的凤凰,可论样貌才学,哪点不比她强上百倍,有这等功德也该先轮到我才是。”
“我们不是来奉侍主子的吗?如何还要端下人的饭菜?”晴雪问道。
姜绾萝在一旁冷静听着她不露声色的一阵互撕,当真有被溅了一脸血的感受,心底冷静飘过十个大字――当代套路深,我想回乡村。
两个婢女说到一半,像是发觉到前面有人,回身见到绾萝正站在树荫底下,双双吓了一跳,“你是谁,鬼鬼祟祟地在那边做甚么?”
话说面前这个叫快意的女人不是别人,恰是李妈妈的闺女。李妈妈原是安宁公主从宫里带出来的随嫁宫女,算是亲信。后由安宁公主做主,把她嫁给了将军府的大管家杜德海,不过两人生下快意没多久,杜德海就俄然暴病而亡,这李妈妈也未再嫁,只留在公主身边办理府中大小事物。
小丫头冷眼一瞥,微浅笑了笑道:“哟,女人这还没进正苑呢,架子就这般大起来?罢了,我也不敢劳你,只问有谁是情愿去的?”
“你叫甚么名字?”快意葱根儿般的手指跳动在绾萝发间,看似偶然地问道。
“瞧mm这话说的。”碧蓉微微扬了扬嘴角,道:“我们几个本日一同进府,有好也该大师分。要我说姐妹们都有机遇,虽说给人做小是委曲了些,不过也比做一辈子主子强啊。”
快意应着,起家上前道,“娘,你返来了。”
“这还用问。”碧蓉笑笑,接着她的话茬说道:“你没听她说么,家里两位少爷都还未娶,还特地叮咛我们行事重视分寸。姐妹几个都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还听不懂她这话里的意义?”
“我去吧!”姜绾萝立即自告奋勇,想着刚好能借此机遇熟谙一下将军府的地形,更何况她实在是怕了屋里那两个貌美却无脑的女人,恨不能从速闪人。
“两位姐姐,且听我说一句。”一样沉默了好久的若言,淡淡一笑,缓声道:“将军府里人多口杂,大师初来乍道,说话还是谨慎些为妙。我们的父亲都是戴罪之身,若我们在将军府无端生出甚么事端,不但不能为父亲分忧,恐怕还会要重他们的罪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