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萝正看得入迷,却模糊瞥见一个男人,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抓着酒壶,从海棠花林里踉踉跄跄地走过来,口中还醉醺醺地嚷嚷着:“来,再陪本少爷喝一杯,春莺,桃红......”
打哪来的酒疯子,这将军府里的主子也太没个端方了,竟然敢在后花圃内里酗酒?姜绾萝内心嘀咕,才想上前问个究竟,却被那人劈面撞了个趔趄。
“啪”,姜绾萝被他完整毛了,二话没说,一巴掌直接呼在对方脸上,骂道:“死色狼!”
姜绾萝遵循李妈妈先前的叮嘱,用小厨房送来的碎馒头喂饱了池子里的鱼,又将亭子里的筝几次擦拭洁净。在回草屋的路上,见园子里的几树海棠借着春雨已开了满树的芳菲,细嫩的花蕊里,还转动晶莹剔透的雨珠,都雅极了。
“你谁啊?!”姜绾萝用力将他一把推开,没好气地说道:“另有没有端方了!后花圃不准喝酒,万一你吐得哪儿都是,还得本女人替你清算。”
“李妈妈叮咛晴雪和碧蓉到正苑的缀锦阁做事,常日里首要替主子们做些邃密的针线活儿。我运气好些,刚好四蜜斯的贴身侍女前两日才被家里人赎了身,我便顶了她的缺儿。”若言抬手擦了擦鬓角的雨珠,接着道:“这两个鸡蛋是夫人让我给四蜜斯煮的,她没胃口就赐给我了,我想着今儿经这么一闹,你必是连午餐都没吃上,便拿与你。”
这四月的气候倒也奇特,白日里艳阳高照,傍晚竟俄然下起大雨来。
“看着点路啊,少爷――”
雨柱子哗啦啦地打在茅草屋上,又从屋檐向下贱成雨帘子,幸亏茅草屋的顶子上盖了一层厚厚的毛毡,雨水才不至于会漏出去。
“我说三少爷啊,一会儿到了老爷面前,你可千万别提醉红楼的事儿啊――”
“太感谢你了若言姐,我刚才饿得前胸都贴后背了。”姜绾萝咽下最后一口鸡蛋,说道:“本来以我现在的处境,说这话是没底气的,不过今后我倘若另有机遇翻身,必然酬谢你。”
“我说三少爷,你算可返来了!”走在最前阿谁面管家模样的老头快步上前,一把将醉醺醺的男人扶住,焦心道:“这一整天你跑到哪去了,看看你这一身酒气,老爷可正生机呢,从速跟我归去吧。”
“哪儿冒出来的野婢,连少爷都敢打,还不给我拿下!”管家老头吹起胡子道。
说罢便从怀里取出两个热腾腾的鸡蛋,塞到绾萝手里。
天气一点点暗了下来,雨也垂垂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