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微微怔住,仿佛楚君的言行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不一会儿,便见莺儿抱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匣子从楼高低来,看起来很有些分量。
楚君微哂,泰然自如地朝身边的一个小丫头道:“莺儿,去把我妆台上的木匣子拿来。”
倒是长歌看起来不甚安闲,嘴角的笑容垂垂收起,侧目看了红姨一眼,仿佛埋没着甚么不成言明的深意。
长歌道:“住处我早便安排好了。有个做丝绸买卖的朋友,在城中置了套二进深的小院落脚,常日他驰驱买卖,也没工夫去住,本是费钱雇人看着院子,这下到便宜我了。让几个女人住着,既能替他打理院子,又省了银子,岂不分身其美。”
红姨和长歌对视一眼,像是俄然开了窍,起家向楚君道:“罢了罢了,你既是一心要去的,我即使强行留住了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不如你就跟三少爷去了,免得今后大师脸上没意义。”
楚君并未因红姨的话感到涓滴尴尬,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缓缓落在绾萝身上,莞尔一笑。
红姨身形一滞,不知她是何企图,但还是语气笃定隧道:“我俏花红在江湖里混了这么多年,向来吐个吐沫是个钉儿,说五千两就五千两。只不过,你也得看看人家三少爷和三少奶奶,愿不肯给你出这笔银子。”
绾萝不过才两日未到粥铺,便觉较之畴前已焕然一新,不但桌椅柜面全数擦拭洁净,乃至连账簿、算盘如许邃密的小物都已筹办齐备。
红姨明显骇怪万分,瞪着眼睛游移半晌,才一口啐道:“钟楚君,你这是演得哪一出?你别忘了,人家三少奶奶就站在我们面前呢,你还真把本身当作杜十娘了?”
绾萝笑容点头,用心打趣他道:“可真是难为你了,还能找到二进深的好宅子,不过说来也是嘛,像楚君如许的美人儿,必定要以金屋藏之,才不算孤负。”
红姨捋着扇坠子,策画了半晌,终是伸出五根染着艳红色指甲的手指头,“少说这个数,多一两不要,少一两不可。”
绾萝亦淡然回之,她与长歌本是假伉俪,不管楚君内心打得甚么主张,她都无需理睬。
绾萝看了看站出来的四名女子,固然不比楚君光彩照人,但春秋和模样也都说得畴昔,遂朝长歌道:“我看着都好,既然楚君女人开口,无妨就将她们一起赎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