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行船人都受水龙帮节制,瞿塘的水文地理便是他们最熟,此次嘉会,水龙帮便是措置杂物的,算是半个地主。如果卢兄对瞿塘风景感兴趣,我这就让他们安排……“
此时两岸已经略微陡峭了一些,但还是有一些奇峰怪石耸峙两旁,就在那处港口之前,有一块鹰嘴一样的巨岩,上面站着一个清癯的人影,比及间隔越来越近才看清楚,那人的打扮和中原的服饰差异,生着一双阴鸠一样的眼睛,冷冷的看着宋阀的大船。
“为何不毁去这块巨石呢?”卢鲤问道。
大船逆流而上,不过半日的工夫就到了瞿塘峡,江高浪急,三峡中最伤害的这一段,水情算不上很好,就连停止嘉会的地点滟滪堆,也只要一人高,一丈周遭暴露水面。
“不消……”卢鲤笑着回绝道。
“这便是蜀地传播千古的“滟滪回澜”的异景。”宋师道来到卢鲤中间为他先容道:“我们宋阀的船每年十之*次颠末这里,船工老道,不会有甚么伤害的。卢兄可曾来过瞿塘?如果如此,师道就见笑了!”
“好胆!”宋师道怒道:“这蜀中还是我汉家天下,还轮不到你们突厥人来替我做主!”
船早已过了滟滪堆,此时离港口已经不远,卢鲤指着岸上一处新修建的木楼港口道:“我瞥见了,那应当就是水龙帮所安插的处所。”
“但你不知,这瞿塘乃是千江会聚之地,水量充分,除了滟滪堆水下另有乱石奇礁无数,自古以来,这里的水道暗潮,错综庞大,随天时骨气而变,江下便是死路啊!”
“突厥人?”宋师道眉头皱起,有着较着的不悦之色。
“我来过瞿塘!”卢鲤猎奇的打量着两边的峡谷,怪岩,答复道:“但我没有见过滟滪堆……”卢鲤没有说出来的是,因为滟滪堆停滞航运,早在1958年冬就被当局炸除了,也只要在隋唐的剧情天下,还能见到这“滟滪回澜”的异景。
当大船持续前行,暴露被局势挡住的岸边连绵的突厥营帐的时候,宋师道的脸上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以卢鲤的眼力当然能看到营帐中来交常常的突厥兵士。
宋师道点头道:“滟滪大如象,瞿塘不成上。滟滪大如牛,瞿塘不成留。滟滪大如马,瞿塘不成下。滟滪大如袱,瞿塘不成触。滟滪大如龟,瞿塘不成窥。滟滪大如鳖,瞿塘行舟绝。如果哪一天,滟滪堆真的看不见了!恐怕蜀中长江沿岸,家家带孝,户户哭绝。”
另一边卢鲤也捏断了另一人的脖子,顺手扔下了船。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付红颜将他扔出了船外,掌中气劲探出,于船上数十人岸上无数人众目睽睽之下,将突厥妙手活活扯开,鲜血化为血雨倾泻在江面上。
卢鲤听到这里不由得苦笑道:“如果真凿去江面以上的部分,这不是要了来往商队搭客的命吗?”
“这里落水的人,从未有人能活着被救起。即使令人凿毁石堆,也只能破去江面以上的部分。”
卢鲤站在船头,举首望去,滟滪堆立于波澜澎湃的江流当中,从水下潜浮出上半截身躯,似披坚执锐,欲喝退江流。江水前浪奋力向这顽石扑来,后浪推动着吼怒而至,拍打出漫天浪花。每当江水朝滟滪堆劈面而来,顷刻间,滟滪堆前,波浪滔天,水雾蒸腾,旋涡飞转,地动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