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姨娘并不移步,谨慎翼翼的问:“二蜜斯的气但是消了?”
丫环很从命的大喊道:“饶命!”
董姨娘的眼泪冷静的流,抓住了甄丹琦的衣衿,要求道:“请二蜜斯消消气,不要跟一个丫环计算,留春樱一条活命吧,求您了!”
董姨娘的神情中多了几分窘态,委曲的红了眼眶,沉默了半晌,说道:“人在做,天在看。”
接过棍子的小漪迫不及待的抓住棍子,攒足了劲的打下去,打得丫环伸直成一团的颤抖。
甄灿烂颌首,她又做出一个‘大喊’的行动。
“停一停,”甄丹琦俄然制止,小漪们立即停止。她想到了一个好玩的,嬉笑道:“你们仨小我打,另一人在中间数着,本蜜斯倒要看看,打死一条狗要打多少棍。”
小漪们每一棍都高高的举起,重重的打下,沉浸在亢奋的残暴中。
甄达负手而立,严肃的神情下是冷硬的强势。
说罢,一脚踩在丫环的脸上,恼道:“你是听不懂本蜜斯说话?”
救不救?
钝骨的棍打下,丫环疼得眼泪止不住的流,泪眼中尽是希冀,祈求着窗前少女。那少女安温馨静的,有着令人俯视的崇高与宁静,既兰质薰心,又善眉善眼,是不会冷酷到置身事外的罢。
董姨娘向前一步,柔声的道:“老爷息怒,说不定二蜜斯说的是真相。求老爷恕罪妾的管束不严。”
甄灿烂一次又一次的说出‘饶命’的口型,说的很慢,见丫环满脸的茫然,她一边警戒着甄丹琦,一边在半空中写着‘饶命’。
董姨娘抿抿嘴,忍气吞声的道:“身为丫环如果不知分寸,没有个眼力见儿,打也就打了。”她踌躇了一会,道:“春樱是冒昧了?”
丫环并没有停,反而是喊得更频繁了,她拼了命的连喊了几声。
竟敢不听话?甄丹琦俄然冲畴昔,小漪们手忙脚乱的愣住,只见她上前紧紧的攥住丫环的头发,顺手从地上抓了一把带血的雪泥,霸道的塞进了丫环的嘴里,用力的塞了一把又一把,呸道:“本蜜斯不准你叫喊,你就不能叫喊。”
董姨娘站着不动,状似偶然的回顾瞧了一眼随身丫环。
如何救?
“饶命,饶命……”声落俱下的大喊,变成了声嘶力竭的哀叫。
闻声看去,恰是挨打的丫环的主子——董姨娘。她严峻的花容失容,急不择步的踏进了院。
董姨娘目露悲切,颤声问:“二蜜斯,您这是?”
小漪们应是,她们揣摩出二蜜斯想多看一会好戏,便棍棍不打关键,就要打得她疼,让她受着。等二蜜斯看厌了,再重重几棍取她的命。
“你快说!”甄丹琦快步奔到窗前,稚气而果断的道:“本蜜斯晓得你必然看到了本蜜斯被阿谁不长眼的丫环撞倒。”
甄灿烂的目光一闪,就在她惴惴不安时,就听到了一个熟谙的声音,声音里尽是震惊,“二蜜斯?!”
“饶命?”丫环看懂了。
甄灿烂缓缓的松了口气,‘饶命’的呼声终究把董姨娘唤来了。她不能对这类‘求救’视若无睹,但也不能冒然的多管闲事,她只是让阿谁丫环自救。甄府虽大,但大声的呼喊是能惹人重视的,更何况呼喊声来自风头正盛的董姨娘的贴身丫环。
“没……没有,”董姨娘连连点头,带有几分唯喏的口气,“只是想晓得事情颠末,也好去夫人房中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