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就是甄大蜜斯,你既然返来了,就要面对这个身份,这应当也是你娘的遗言。”
甄灿烂站在门前,看着宽广洁净的屋内,安排物个个精彩贵气。她倚着门,打趣般的道:“把那些值钱的玩意都盘点一下,别到时候说少了一件让我赔。”
“女人早些安息吧。”顾嬷嬷话毕,就顺手将屋门关上。
甄灿烂思虑了半晌,嘀咕道:“他刚才确是满载而归呢。”
董姨娘惊奇的问:“厥后,你巧遇了六皇子?”
董姨娘的眼神沉了沉,摸索道:“他可曾对你说过甚么?”
甄灿烂淡淡的一笑,眼睛清澈,沉着的道:“天下人谁能平白无端的待谁好?就连最疼我的娘都骗了我好久,说我爹是个樵夫,坠崖死于我一岁那年。”
“女人如何称呼?”婆子为她铺好了床,在一张被褥下又铺了一张丰富的毛毯。
不由得,她嘲笑:甄老头子的苦衷高深莫测。
“你凭甚么信赖我的身份?”
“与你何干?”甄灿烂无事般的一笑。
“女人,请随老奴去南园的客苑。”是顾嬷嬷。
“你不信我?”董姨娘语声悲切。
顾嬷嬷当真的道:“那边能睡个安稳觉。”
见状,董姨娘道:“我先回了。”
“老爷会派侍卫在门外守着,女人可放心的高枕无忧。”
“没有。”甄灿烂倦怠的道:“有劳顾嬷嬷了。”
董姨娘体贴的问:“你饿不饿?想吃点甚么?”
出了客屋,顾嬷嬷将烛火燃烧,把门关上。
甄灿烂悄悄地捏了捏手指,含混其辞道:“我好久没见到我娘了。”
董姨娘怜悯的感喟,“你娘她……她骗你是有苦处的。”
董姨娘?甄灿烂早有耳闻,都道是董姨娘的肚子很争气,已经接连为甄老爷生了两个少爷,可惜前年小产了一次。董姨娘的爹是当朝位列三公的御史大夫董文闲,而她是董文闲的嫡长女。如此出身,倒是妾室,只因当年的‘阴差阳错’。
董姨娘赔笑道:“并不是我碎嘴,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闻声,甄灿烂警戒的看出去,一个娇媚鲜艳的美人迫不及待的踏进了屋内,穿着绵绣貂皮华服,珠光宝气,面色红润,两个婆子在她身侧谨慎翼翼的搀扶着,前面簇拥着四个丫环。
董姨娘的眼睛里含着细碎的光,上高低下的打量她,有着久别相逢的冲动,走向前,端视她的容颜,越看越震惊,不由得潸然泪下,“你娘她……她可还好?”
“是吗?”甄灿烂微微的一笑,在心中倒是大笑不已,有7、八分的神似?如何能够,实在好笑!
“为何?”
“我都传闻了,”董姨娘掩唇轻叹,“晌中午,阿谁为你去处老爷通报的门里下人被翟总管拦住了,翟总管得知你来认亲,便先将动静奉告了夫人,夫人震惊,叮咛翟总管务必将你措置掉。”她又黯然神伤的道:“阿谁门里下人被翟总管杀了。”
推开屋门,婆子先出来将油灯点上,黑漆漆的屋内顿时敞亮。
回到榻上,她把脑袋放在了枕上,不一会,便倦倦的睡着了。
她悄悄的走到窗前去外瞧了瞧,公然有侍卫守在屋外一丈以外。
甄灿烂跨进了和缓的屋内,两缸炭火烧得正旺,一桶热水正冒着水气。她目光扫视一圈,摆件的陈列更加讲究。
“他喜好占便宜,无私冷酷,游手好闲,怎会无缘无端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