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太后想了想,命道:“马上宣六殿下进宫。”
华宗平阔步走进藏经阁,挑了几尊勉强能搬得动的大佛像摆成一排,道:“我要这三尊。”
盯着一份极少极素的斋饭,华宗平用筷子拨了拨,仿佛难以入腹。
方丈问:“六殿下是看中了别的之物?”
“此泉地属潭元寺。”
未几时,小僧捧来一大摞经卷摆在案边。华宗平笑言:“就这些?一天就能抄完。”
三尊佛像轻松的到手,华宗平开端更加猖獗,他在院外画出了一大片空位,又写了一张征招工匠的公告。
他沿着下山的石阶走,走到一片平坦地,在进寺院的必经之处停下,摆好了木盆和木椅。他落拓的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表情很好的等着。
方丈干脆道:“六殿下还想要几尊佛像,请直言。”
“攒点碎银买金身佛像。”华宗平没别的来由。
华宗平神采奕奕的道:“我就只看中了这片空位,要建一间堆栈,在堆栈门前立一块碑,让后代的香客们都晓得是我的功绩。”
潭元寺名贯天下,最都城最为昌隆的寺院。正值大年月朔,烧香礼佛的善男信女成千上万,已经排到山脚下绕了好几圈。衙门特地派了多量官兵驻扎寺院,备了近百缸水,以防火警。
“给你一天的时候叨教。”华宗平很好筹议的起家,“少攒一日银子无大碍。”
华宗平冷静的抄经文,待八十一部经籍全数一丝不苟的誊写一遍时,足足用了三个月零一日。
华宗平望着方丈快步而去的背影,催促道:“你快些叨教跟方丈,我明日就要贴征招公告了。”
“当真不能?”
有小僧一探究竟的上前瞧了瞧,这一瞧,把小僧惊住,赶快奔进寺院去通报方丈。
大朝晨,小僧仓猝来报:“六殿下把古紫藤树圈了起来,摆着一个木盆,上面写着:想要进此圈,留下一两银。”
华宗平不睬会,只等着剃度。过了好久,终究在他的肚子收回咕噜的响时,才开口道:“我饿了。”
方丈又惊又骇,若不是修行够深,真的会暴跳如雷,他保持着谦恭的态度道:“六殿下只可选一尊。”
“寺院的名誉是好是歹跟我何干?寺院有金身佛像数千尊,归正没一尊是属我。”华宗平了望到山脚下有信徒在前来,他挥一挥衣袖,道:“光驾让一让,别挡了我的财路。”
听到华宗平染上风寒,甄灿烂心中疼惜,却只能佯装无事的按捺着。
他是筹算一向留在寺院中?方丈沉着脸,一言不发的走了。
“是吗?”华宗平闲适的笑问:“那必然要有嘉奖。”
方丈趁机道:“削发为僧,衣简食素,戒酒肉,也不知六殿下能够适应。”
光芒透过窗户投射出去,正照在案上。
“和尚每日两餐,定时定量。”方丈就看他能在山上对峙多久,“山下有酒家,六殿下要不要去尝几道适口的菜?”
“嗯?”
方丈闻言,快步而来,看到木盆中有一块木板,木板上清楚的写着:要想今后过,留下一两银。
当华宗平回到寺院后,方丈并未去叨教方丈,而是马不断蹄的进了皇宫,照实的向甄太后禀告了六殿下的荒唐行动,请甄太后明示。
获得甄太后的唆使后,慈爱的方丈好言相劝了一次又一次:“殿下,您无妨先在寺院中带发修行,如果尘缘已了,决计为僧,再行剃度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