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和甄启修惊诧的异口同声,“被抢了?”
丫环低声道:“昨夜在长平巷把春樱抢走后,安设在了近郊的同营堆栈。天一放亮,不晓得哪来的一波蒙面白衣人,把春樱抢走了。她伤势很重,中的毒还没有服解药,也不知她是死是活。”
迎上甄达冷沉的目光,甄灿烂清平淡淡的笑了笑,规矩的道:“多谢。”
见他毫不在乎的打发,甄灿烂的心底还是出现了一阵阵的寒意,客气的问:“药方呢?”
瞧了一眼李氏高傲的背影,再看董姨娘还没有从怆然中缓过神,始终冷静无语的甄灿烂不免感慨,这暗度陈仓的博弈,真是刮骨抽髓。
屋子里的氛围非常严峻。
李氏眼角一挑,道:“把她拖下去,掌嘴!”
她殷切的望着儿子,但愿能获得儿子的了解。
屋外的翟宁应道:“在。”
甄达缓声道:“她有次去采挖黄芪,有条蛇盘在中间,她怕蛇,不知如何是好的等了半天,她忘了?”
甄启修沉声道:“娘,春樱的下落为重。”
李氏抚着怀中的黑猫,扬起下巴,冷冷一暼董姨娘,道:“说吧,春樱哪去了?”
“满是她亲手收筛、晒干,她会忘了?”甄达负手而立,神情严峻。
“你是把春樱送去安神堂,还是乱尸岗啊?”李氏的目光一厉。
甄达驻步,从袖里取出一张笺纸搁在案上。
甄灿烂拿起看了看,纸上的笔迹刚毅有力,排版整齐,药方写得很清楚,用药忌讳写得很用心,都是些平常药材,用量却很讲究。她不知药方的真假,用心道:“我记得她说没有‘紫苏子’这味药。”
“是,”董姨娘柔声问:“妾再为太后做些糯米红枣糕?”
甄达等了半晌,见她没再开口,便在沉默中法度妥当的走了。从她身边颠末时,如飓风刮过。
颠末一处假山时,不远处俄然响起喧闹声。
董姨娘拭去泪痕,保藏好了情感,无法的道:“老爷,妾真的无愧于心,春樱她一向是妾最爱好的丫环……”
在上座的甄达纹丝不动的坐着,自始自终紧抿双唇面无神采,仿佛是对统统了然于胸,目光深远的了望天涯。
甄启修点点头,心中在担忧春樱。
她没有再试,很客气的问:“有没有充足用的川资和干粮?”
一番安抚的话听进耳中,董姨娘倒是百味杂陈。
过了好一会,顾嬷嬷返来了,道:“女人要的东西都已备好。”
李氏唤道:“翟总管。”
“是,”甄启修走出几步,转头对董姨娘说道:“你无需自责,这事不怪你,也怪不得别人,只怪我没有早些言明对春樱的心仪。”
“夫人,妾求您,饶了她吧。”董姨娘说着就要下跪,被不露声色的顾嬷嬷伸手拉住了。
“嗯?”李氏脚下一顿。
甄灿烂不露声色的站在原地,只当对刚才的事不入耳也没入心。
甄灿烂并不推却,只愿能顺利的走出甄府。进府不轻易,不晓得出府容不轻易。
“能够加些红豆。”
“站住!”
待董姨娘走出了院后,甄达沉声道:“我找你来,是奉告你全部疗程的药都齐了,带着药归去吧。”
甄灿烂从马鞍里取出一个荷包,掂了掂,分量不轻,她一脸欢畅的把荷包放回原处,摸了摸马鞍,拍了拍马背,很对劲的牵起了马缰绳,道:“我走啦,就不一一道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