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本就不善言辞,见他这么说,倒不知如何辩驳为好了,就在此时,一阵朗笑自入口处传来:“对新来的美人,总得留几分离腕吧?你们这楼里过分随性,如此倒是不美了。”
日子又过了两日,内殿总算来人了,倒是位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少年,说话也掐着嗓子,又尖又细,这明白日的,生生让人起了层鸡皮。
在筑基之前,谁都能够拿上几本心法学习,只是这些东西缘法不尽不异,修炼起来也有所不同,学多一门心法,反倒轻易走岔道,故而大宗门会为弟子遴选心法,助他们一蹴而就。但是修行两种心法的例子,古往今来,也不是没有的,毕竟神仙还能有几条大道呢,修士嘛,修的也是仙道,决然没有不可的事理。
他们被领到了一所独门的院子,青石铺地,间有几株半死不活的杏树,几所屋子也是灰扑扑的,像是很多年未曾打理,那带路人也不置一词,甩甩袖子,召出一法器就飞天拜别了。
要萧景说,真真是不知廉耻,枉为修士……不过他这番设法也只要藏在袍子里的玉牌晓得了,那白猫生的小巧,躲在广大的袖口里,倒也不成题目。
萧景脸皮薄,七墨则不然,他借着这势头,又说上了好几句,也算将那芝兰楼的动静刺探清楚了。
如果放在之前,萧景这等筑基前的修为,能突入这焚道宫已是极限了,他尚未筑基,体内也为结成识海,只需谁略微留意几下,便会发觉他有所坦白。但是修了那存亡决倒是不一样了,那两股真气更像是用来利诱人的玩意儿,任谁见了,也不会思疑萧景还逗留在无量境。
以是这焚道之下,只要四位灵寂期的护法,如果放到玄宗,也不过是内门弟子罢了,但在此方小天下,也是威震百里的大人物了。
但那九阳真气所司的再生之法当真是可贵,如果碰上了存亡关头,足以救人一命了,但倒是没法伶仃施放出来了。萧景固然可惜,但也知修行一事还是得徐行慢行动妙。
因而这打算也就担搁了下来,七墨发起从焚道处动手。
“既然是入得了焚道宫,你们也算是一等一的修士了,我知外人多瞧不起炉鼎之术,可这也是因人而异的,焚道大圣乃上天下地的头一人,与他修习合合之道,也算是百年可贵的机遇,只要服侍好这位大人,法器,功法一类的犒赏自是不会少的。”紫翘扬扬道来,看来他在这宫内也呆了段光阴了,就连路边的一处万魔花,也知是何时种下的。
紫微星一向是泼墨似的红,大有越来越烈的迹象,紫薇染血,乃是万魂哭泣之兆,这道天相与焚道必定脱不了干系,但在寻到他的踪迹之前,二人也不敢妄动,照七墨猜测,那焚道应已有结丹的修为,燕华洞天属金,五行里缺了三样,金丹便成了一道天坎,当真是几百年也出不了一名。
萧景一起走过来,见到的屋子皆是黑瓦白墙,处所虽大,人却少得不幸,偶有两三个仆人垂着头仓促走过,眉头紧皱,就像被甚么恶鬼缠上了似的。
这便是存亡二气的难测之处了,偶然候,萧景清楚感觉本身动用了活力,但那九阴之气仍旧源源不竭的涌来,一点节制的体例也没有。他又细细揣摩半日,剑上带着的,仍旧是阵阵暮气,仿佛那些红色真气在流出体外的时候,就被它们所吞噬了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