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只剩下灵元,修为发展回了无量境,自是不能多说甚么,只觉面前这少年想要赢过葵已,到底是欠了几分火候,倘若赢不了,他这好不轻易留下来的灵魂,也得跟着去了。
“我还当你闭关修炼去了。”萧景调侃道,他那些神识也没闲着,一点点向着周遭漫去。
他此时看着外头,方感觉后怕,不由问道:“那究竟是甚么邪性的玩意儿?”
在天上查探了一会,也没能寻到半点葵已的踪迹,萧景只得收起法器,跳在了沙地上,至于那些鵸余骨化的飞剑,则悄悄暗藏在沙粒下头,待景象有变,便一击而出。这阵法化出的,乃是一片无草无畜的荒凉,许是感觉不敷真楷,又弄了汪咸湖,孤零零地立在戈壁当中,那水是死的,天然一物也不会长,只是波光粼粼,看得人眼睛发花。
“如果说来路,倒是再正统不过了。”晏秋说,她一手拂去袖上的黑尘,一面道:“除了三千大道,哪故意法能炼出这般纯粹的真气来?这孩子方入此道,用得陌生些也不出奇,他与那葵已缠斗本就不易,神识尽用在那真气里了,受其所染,也是常态。”
异苑先是吃了一惊,此人刚惩办完凶阵呢,如何转眼间就将阵法接转到了自个儿手中,又见远处乌云滚滚,在天涯化作一条长长的黑线,即便隔了几十里,那此中的杀机也是分毫毕现的,想到那葵已老儿正呆在里头遭劫,异苑内心也舒畅了很多,那感受,就像他亲身脱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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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已瞟了他一眼,不知怎的,倒是张口笑了起来,他笑得短长,浑身都止不住的震,过了好一会才消停:“我原当玄宗就出了焚道一个逆徒,不想竟是个个如此。看你这般作态,我倒清楚了,像你们如许的,手刃个把同门,想来也是稀少平常的事。”
九阴之气自他的经脉中奔涌而出,竟是一丝停滞也无,仿佛与生俱来似的,那些真气所携的,不但是抵赖莫测的威能,那此中另有天生大道万分之一的气势,这是自开天辟地以来,就一向存在之物。它们太孤傲,也过分的傲慢,更是容不得那小小阳火将本身毁去。
异苑正想问两句,就发觉周遭不对了,竟是先前那股放肆的黑气聚势重来,连绵在那少年修士的衣袍上,仿佛要与之融为一体似的,那真气过阴,也过冷,深沉得好似千百丈深的山谷,莫说是一人,就是千百人齐齐坠入,也填不了底的那种。如许的东西,倒是各式变更,占有在少年周身,仅暴露对方的颈项,脸颊,那张脸上安静无波,仿佛被甚么褪去了色彩,连嘴唇都是极浅的,恰好眉发黑得短长,仿佛浓墨重彩描画上去的普通。
玉牌本筹办斥责两句,重塑下长辈的形象,却发觉萧景面色抖变:“找着那珊瑚精了?竟然是在沙子里头?哎哟,我还觉得他潜伏水里呢,竟然转性了。”他这番话,并没在萧景脑筋里说,倒是大刺刺地向外喊着,恨不得谁都闻声普通。
晏秋猜得不错,那九阴之气的确把萧景困在了里头,萧景想要掌阵,必得透过这些真气,仅靠他修行了四年的神识,明显是不大够的,无法之下,他只能摒弃五感中的三个,将全数的精力都放在阵法之上,这道剑阵同那些上古大阵比拟,自是算不得甚么,萧景布阵之时,便是成心将其缩小,才有了现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