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击来势汹汹,那成千上百的石粒,有了真气加持,竟成了同弓箭相仿的东西,入木则三分,上天则一寸,铺天盖地的朝着萧景袭来。萧景手中当然只要含月一剑,这剑不比刀刃,薄且细,这一挥畴昔,不过能遮挡两寸守势。
“胡扯些甚么东西。”离天冷道,担忧那小子,自是谈不上的,不过是了偿欠下的情面债罢了,再者,他若想重回内门,潜入星法殿,借着这亲传弟子的东风,自是再好不过了。
那石头顺势而生,上头还附着斑斑青痕,平平无奇得很,就是被剑指着,也还是立在那,一动不动的,仿佛它就是一块真正的死物。
那怪人不过三尺高,高鼻而鹰目,一张嘴巴大咧咧的翘起,嘴角像是到了耳根的位置,比起人,更像是某些兽类,眼中有的,不过是贪婪而露骨的杀欲。
“你刚才那招当真出色,只差一点,就把老头子我给伤着了。”那修士喃喃说道,那声音嘶哑难辨,跟石头磨出来的声响没甚么两样,比起说与别人听,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想那宝贝不肯消停,连着哎呀两声,道:“先说好啊,你要收徒也别打萧景的主张,他早学了存亡两相诀啦,跟你阿谁无上天魔心法混不到一块的,玄宗内门的好苗子多得是,何况以你的身份收徒,那还不是信手拈来。”
萧景也不再说话,含月精光乍现,蓦地朝前刺去,那剑尖抵在石前的一瞬,剧变陡生,那块青石像长了脚普通,向后移了几寸,其上的残余转动,一眨眼间,竟是迸溅而开,化作了万千碎片。
那石台上的侏儒稳坐高处,粗短的脖子伸得老长,就等着看那少年的败象,这帮正道弟子,十足是没见过世面了,一听是魔宗打来,就双股颤颤,连斗志都去了五分,如许的命,取来也是没又意义的。像如许好玩的,十个里头也难寻出一个,天然要留他一命,再打发些时候也好。
萧景倒是并身向前,踏空一步,一剑冲着那无数道石粒去了,照理说,这中间的空地无数,那些石子早该更近一步,倒是木然停在半空当中,只见着那无数道剑光,在那氛围中若隐若现,这一顷刻间,是千千万万,这顷刻以后,又是一枝独秀。
比拟之下,倒是含月更加附近一些,它虽是天赋道胎的碎片,但几年下来,那藏于剑身中逐月术法亦闪现了一二,早些时候,萧景也曾习练一二,但因着修为所限,真气亦支撑不起那些霸道招式。
这道鬼门心法,看着似戊土之术,实则是一道经心筹办的圈套,这与之对战的修士见着此景,必会用上些乙木神通,以期禁止住这片无尽石林。如果平常石头,倒也好办,不过是止住一二,再行强攻罢了。
但萧景这头亦不轻松,那小老儿十指并用,竟是平空造出十道利刃,皆是从空中穿出,根根皆有一人宽度,明显是石头制的玩意儿,那刀口竟同精铁别无二致,阳光照下来,尚倒映着冷冷银光。
这魔修倒是机灵,这绕来绕去,算是半个字也没说,他这头倒是酝酿了招式,话音刚落,那百尺内的空中震颤,有如地龙转动,一眨眼的工夫,却有几十株石笋破土而出,此中三四颗,恰好是萧景方才踏离之处。
萧景后退了半步,对上那阴山玉,含月是愈发的凌冽了,可此剑再利,也不过两指宽度,与那石刃比拟,又有些太小了。这方还在对峙,又有两道巨刃逼近,一道从左上来,另一道向右下去,仿佛要将萧景的活路堵死,没给他半分机遇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