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璋嗤笑一声,这钮钴禄氏仗着太后的势进的门,又因为嫡福晋出身不及她高,故而到处与嫡福晋打擂台,便连衣服,也固执地只穿靠近大红的水红色。永璋晓得,她这是在表达不满呢,明显本该是天子的宠妃,却给了个皇子,还是侧福晋,如何叫她甘心?可要永璋来讲,这府里的女人,本就没一个是敬爱的,以他的性子来讲,除了嫡福晋还能让他赐与起码的尊敬,至于其他那些被人各怀鬼胎塞出去的女人,他底子就懒得对付。这个钮钴禄兰蕊颐指气使,表示得那么纡尊降贵,他才懒得理睬她。便是新婚,瞧着她不情不肯的脸,他又不自虐,何必上赶着找不安闲?干脆就去了书房歇下,也是狠狠打了钮钴禄兰蕊的脸。为此,太后还特地叫他去敲打了一番,却被永璋一句话堵了归去。
太后既恨永璋不给面子,又怪兰蕊不知进退,却也不好对孙子的房里事插手过量,一次两次敲打一番还好,真要多了也不像话了。何况永璋又是个油盐不进的性子,暮年不受宠时她还拿捏不住他,现在得了天子喜爱,更是不好掌控。
可永瑢晓得,永璋明净着呢,他对女色看得很淡,却也不好男风。只是永瑢深知,永璋若对阿谁位子有些诡计,那么子嗣便也在考虑范围以内,并且最好还是嫡子。
贾家和史家现在如何,除了林海和林墨玦稍作存眷,免得又被他们攀扯上来以外,夏清莲和林黛玉现在的心机都放在了即将到来的婚礼上来。
林墨玦嘲笑一声道:“不止如此,因着大嫂子是守寡节妇,私房并未被抄没,外祖母乃至成心叫她将私房拿出来补助家用。大嫂子自是不肯的,如本日子过得极不好,吃穿用度都要被剥削。”说甚么补助家用,贾家最大的花消都在贾宝玉身上,吃穿器具皆都抉剔,一不快意就会头痛脑热,然后又是高贵的补品药材,金山银山都不敷他这般华侈的。
永璋又道:“若能如此,也是极好的事情。三哥定会助你,不叫人塞那各怀鬼胎的女人进你府里。”永璋说得轻松,可究竟哪有这般轻易?永瑢虽说不再是皇子,总还是郡王,各方人马盯着他空虚的后院的眼神,必定是炽热非常的。
永璋半晌都没有说话,永瑢发明永璋的神采有些古怪,像在追思甚么,又像在追悔甚么,最后却只是一声感喟:“她是我的嫡福晋,好歹也是相互搀扶过的,总会有个嫡子傍身的。”
永瑢笑笑,道:“心肠软一些也没甚么不好,起码不消思疑她会不会再背后使那阴私手腕。”宫里出来的人,特别还是从小就被永璋教诲着看尽宫里女人们的手腕的永瑢,对女人本身就已经产生了一种防备感。将来福晋的心肠软一些,反倒让他高看一眼。总比时候防备着枕边人的算计来得好,他又不像他哥,连面对本身后院的女人们,都没有至心的神采。
当然,这是后话不提。
只可惜,厥后黛玉偶然间得知了永瑢曾说过的这些话,非常伤了心,病了一场,对他非常相敬如冰了好长一段日子,端方上半分不错,柔情密意、和顺缱眷倒是再也没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