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见敖辛骑在了他的顿时,手挽马缰的行动非常熟稔,特别是那声口哨,让他的神采有点古怪。
强盗是顾忌官兵的,仓猝调头就欲往山里逃。
敖辛抬眼去看,见那些人穿戴盔甲,个个都非常沉稳精干。
她不但学会骑马,现在还学会杀人了。
敖辛手里的刀不敢放下,衣衿袖摆上如一朵朵迎冬绽放的红梅,陡添一抹艳色。
当时将士们打马穿街,碰到楼上有女人倚楼旁观,敖辛总能闻声身边的傲家军对人女人吹口哨。
“可不就是么,我们全都听到了。她这是……在调戏您?”说着,一群人就有些鼓起,又道,“她还说甚么‘这位兄台’……”
他杀掉了手边的一个强盗,才不慌不忙地转过身来。不但他如此,树林里的其他身穿盔甲的兵士也都静了下来,齐齐朝她看过来,神采各别。
好歹也该和他说一声?
他们是官兵,官兵剿匪,天经地义。接下来也就没敖辛甚么事了。
他们跨上马来,当即与这一伙强盗缠斗起来。
敖辛见得他回身之际的一道表面,有些肥胖,却非常有力量。那双眉眼冷冽不凡,似沉有寒星,又似不容一物的万年枯潭。
只是这口哨声一落,好似反应不太对啊。
等她的马蹄声渐远,人影也在树林间消逝不见,这片尸横遍及的林子里有种诡异的温馨。
他站在一棵树边,低头看着面前一具强盗的尸身,随口说道:“你们也听到了?我还觉得是我听错了。”
这腐朽的大魏即将迎来乱世纷争,踩着累累白骨走上顶峰的,不是杀人狂魔,而是叫豪杰。
哪知才跑一小段间隔,面前就呈现了一个岔道口。
敖辛顿时感受有些不妙,她寡不敌众,还是快走为妙。
她本身则轻而易举地翻身上马,熟稔地握手挽住马缰。
敖辛不给他们添乱子,也想从速分开这个是非之地,遂趁着中间有一匹他方才骑来的空马,从速拖起晕掉的扶渠朝那空马走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扶渠放在了马鞍上。
敖辛调头欲走,但想了想感觉人家辛苦救了她一命,她不知戴德,还骑走了人家的马,是不是有点不刻薄?
因而乎打马就撒开马蹄儿往前疾走,并道:“这位兄台,借你马一用,有缘再见必有重谢!”
他抽出的刀剑泛着寒光,将那些强盗逼到死路不得不抖擞抵挡,而冲上前的强盗皆不是他的敌手。
那些兵士立即包抄上去,堵死了他们的退路。
敖辛又不识路,扶渠还晕着就更别希冀她了,正摆布扭捏时,身后那人传来一道枯井无波的声音:“往左。”
眼下他脚边的这个强盗身中刀伤,不是他带来的人所为。再想想敖辛手里始终握着一把长刀,袖摆和衣衿上都是赤色,也不难猜想。
他侧目淡淡瞥了他们一眼,这群人才有所收敛。
思及此,敖辛回过甚去,瞥见他背影沉敛,举手投足透着一股子冷厉,也不知他姓甚名谁,敖辛不知该如何叫他,心机一动,竟朝他的背影吹了一声口哨。
她一眼便瞥见带领着这队兵士跑马而来的领头人物。那人没有穿盔甲,一袭墨青色深衣,衬得身量非常苗条矗立。
敖辛没有被他杀人如麻的模样给吓到,反而莫名其妙地被他那一眼看得有些血热。
他踩着满地鲜血,如入无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