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谢以后,赵晨按着老夫的指引寻去,公然看到了一处栅栏门。门上木条腐朽,陈旧不堪,有的木条乃至已经折断,只是用草绳姑息着绑着。
这时马亮扣问道:“不知您此番寻那混账是为何事呀?”
“该死!”
“多谢!”
赵晨骑着马,隔太低矮的土墙向院内望去,偌大的天井内只要一口老旧的水井,石台上长满青苔。水井中间是一木条栅栏围成的鸡圈,只不过内里并无一只家禽,看模样也荒废多年。
那壮汉思考着来人该当是都城的人,便将赵晨请进了院中,坐着小木凳,将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
赵晨竟没想到,在都城当差多年的马力,家中竟是如此得费事。
固然赵晨看起来一副君子君子的模样,但是民气隔肚皮,面对灭亡时,又有多少人会挑选义而将存亡置之度外呢?
赵晨将马拴在赌坊门前,正巧碰到一名头包蓝巾的赌徒从赌坊内走出,只见那人满脸油光,眼袋下垂,看模样是赌了个彻夜。
身在人生地不熟的陈留镇中,要找马力谈何轻易?间隔限定的日期越来越近,常日里温文尔雅的赵晨,此时也暴躁起来。
赵晨心善,见这家人费事,而马亮又是直性的诚恳人,便从顿时取出一袋钱说道:“这是马力在府被骗差时的人为,健忘了领,现在马力不在家,我便交给你了。”
本来此人就是马力的弟弟马亮,家中另有一年老的老母。马亮在家处置农作,与母亲相依为命。而这马力生性好赌,暮年就是因为欠下赌债变卖了部分炊当,仍不敷还债,才去的都城当差。可这一去好几年,一不见马力回家探视,二不见其向家寄钱,但是要债的却常常登门拜访,可把马亮难为的不轻。前些日子不知何故,马力俄然回家,说是已经辞去了差事,还带来很多财帛。但是却只取了一小部分当作还债,其他的钱又被马力带走,上镇中赌去了。家中母亲为此痛心不已,连骂马力不孝,还为此生得一场大病。
沈卫卖力在都城搜取三起案子的卷宗,而赵晨则去往陈留,寻查杂役马力与教书先生的下落。
再看院中的草屋,外墙的泥土已经剥落,暴露了内里的泥草,屋顶的茅草也是混乱不堪,被木棍与土砖压着,才不被风吹散。
赵晨对着身边的细木桩打了一拳,“咔嚓!”那细木桩回声而折。
话分两端,此行赵晨为掩人耳目,换得一身粗布便衣,扮作信差的模样,在拜别沈卫以后,便驾马朝陈留镇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