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灵脂就是鼯鼠(寒号鸟)的粪便,鼯鼠就糊口在峭壁石洞或石缝中,窝的形状如鸟巢。鼯鼠白日睡觉,凌晨或夜间出来活动。鼯鼠夏季羽毛丰厚,到了夏季反而要掉光,日夜鸣叫,故又称为寒号鸟。五灵脂性味甘温,无毒。有疏浚血脉、散瘀止痛的服从,主治血滞、经闭、腹痛、胸胁刺痛和蛇虫咬伤等症。老妈妈奉告我说,这里的五灵脂药性很好。
田德生的院子上面,有个神龛,神龛里供奉着“红猴仙”,本来有一尊泥塑,“文革”期间被红卫兵给砸了,现在的石雕像是厥后新塑的。为甚么供奉红猴仙,有甚么掌故,白叟们已说不上来了,只晓得这个神龛从民国14年就有了。
我说:“当局这些年搞三通,村村通公路、通水、通电,但是这水电都通了,路也修好好了,人却都走光了。”
后沟村坐落在大山脚下,抱谷掩境,稳气藏风,四山陡绝,峰峦耸翠,一副养在深闺人不识的气度。固然已是残垣断壁,还是透着美不堪收的神韵。那种美是和大天然高度和谐的调和之美,一如古画里的意境,让人遐想起唐诗宋词元曲小令,孤村,小溪,青山,石径,石板房,石墙,喧闹,安宁……浑然天成的“诗意栖居”。
说着话,刚才路边见到的那位中年农夫上来了。我们的到来给这个沉寂的小村带来了一丝热烈,中年农夫姓郭,蓬头垢面,脚上着一双陈旧的布鞋,端着一只裂了璺的大碗,碗的内里印有红色的囍字,碗里是黄橙橙的玉米圪糁稠饭,饭上面码着些萝卜菜,边走边吃。
后沟紧靠着山根,因为大山的遮挡,暗得很早。三点多,就感觉太阳将近落山了。夕阳把院子里的统统辉映得光影班驳。西房已是一堆废墟,原是吴成龙本家大哥的室第,现在只剩下了墙基和一堆乱石,墙上残存着破窗框,歪歪扭扭地架在那边,证了然曾经有人居住。乱石堆上长出一丛丛的黄色野花,轻风里摇摆生姿在残存的窗框间,阳光下构成了一幅活泼的印象派的油画。一棵核桃树的枝桠斜搭下来,为那座废墟做了远景,院子里种着几棵白菜和小葱,嫩嫩的青绿可儿,朝气与死寂在这里同生共长。沦为废墟的后沟,在蓝天下,在大山深处,悄悄地沉默着,没有人晓得这里的村民在拆毁本身亲手修建的故里时,在舍弃祖祖辈辈居住了上百年间的故里时,经历过如何痛苦的心灵挣扎和无法挑选……这道沟本来有四百多口人,后沟五十多口,都姓吴。吴成龙听祖上白叟说,后沟的村民也是从大风景(大灾年)时候从洪洞过来了的。而现在只剩下了他一小我。
我感到口渴得短长,问他要开水喝。吴成龙说:“没有开水,有山泉水,水管子接下来的,你喝吧,喝不好人。我们吃的水都是从山里头流出来的山泉,河南人来了,除了喝饱,走的时候还要用塑料壶带上几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