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常曦绕着樟树走了两圈，萃珍和荟澜皆有些不解，却不敢扣问，只拎着宫灯乖乖地站在一边。
容景思看着珍妃的墓碑，深思半晌，道：“下去的路在那里？”
那老袁更是慌乱，最后道：“不，不是，主子只是不敢冒然……罢了，两位殿下请随我来。”
容景思约莫早就安排好了，这一日连保卫都没有，守陵人见了容景思，拿了些赏钱，便屁颠屁颠地往外走去，一副容景思他们爱在杜陵中做甚么就做甚么的模样，另有个春秋最大，头发斑白的守陵人被容景思留下了，他有些不安地搓动手，像是不晓得做错了甚么。
“你安晓得他们不会？”容景思笑着点头，“只不过一来小道外头会先封住，若要翻开，必是大费周折，惹人谛视，再者，万一又来一个想要死前将妃嫔运走的天子如何办？一旦有人入陵墓，必会发明殉葬物不对，到时候谁也脱不了干系……但是，比方先帝驾崩时，前朝妃嫔的小道要重新封死，封死之前，大抵味有很多人以身犯险。”
容常曦盯着火线不远处行动维艰的老袁，道：“难怪他们年事如许大了，还甘心当个守陵人……”
容景思点头，又丢了一锭银钱给老袁，直接派人来此开挖。
杜陵是在明光行宫四周的一个小型陵寝，算不得真正的皇陵，下葬的大多是在明光行宫待着，未曾分开的妃嫔或一些皇室支系，容常曦两辈子都没来过这处所，到了今后才发明比设想的更加萧瑟，守陵人满打满算也只要四个，此中两个看起来年纪很大，其他另有一些在杜陵和行宫来回巡查的保卫。
她说的絮干脆叨，极其混乱，但容景思和容常曦都没有打断她，听到此处，容景思才道：“那位兄长，你可有印象？”
容常曦于半夜莫名惊醒，以后翻来覆去再也没能睡着，干脆将大氅一披，往外走去。天子没有来的时候，明光行宫看起来暮气沉沉，宫灯隔很远的路才点两盏，萃珍和荟澜一人拎着一小盏灯笼走在前头，尤笑跟在容常曦背面，沿着暗淡的宫灯一起向前，容常曦竟很快找到了影象中那颗大大的樟树。
“也幸亏他们竟能始终如一守着杜陵。”容常曦感慨道，“如果心术不正之辈，只怕要走小道，偷那殉葬物了。”
老袁低声道：“就……就是这里了。”
第二日大朝晨，容常曦被尤笑给喊醒，她昨夜返来的晚，正要发脾气，尤笑说三皇子已在寝宫外等待多时，容常曦只好认命地洗漱，简朴地打扮了一下，便跟着容景思去了杜陵。
在老袁的带领下，他们不太吃力地找到了珍妃之墓――珍妃的报酬的确惨痛，她被葬在杜陵最角落的处所，看起来久无人打理，墓碑上都生了些杂草和青苔，谥号都没有，看规制也是小的不幸。
容景思道：“守陵人与设想陵墓的工匠一损俱损，那些工匠一定能不时在此，总会留下线索给守陵人，年事越大的，自是越能够晓得。”
老袁一愣，捏着那银子装腔作势地要退还，容景思又说了遍让他本身好生收着，老袁便喜笑容开地将银子塞入了腰带当中。
“葬在杜陵的妃嫔，除非奉养的帝王也驾崩，不然必然会留下一条出口，此事，莫非你会不知？”容景思皱起眉头，道，“孤来此是受父皇旨意办事，你却如此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