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瑟完了,岑西锦内心也舒坦了,二皇子却更愁闷了。因为岑西锦一回行宫也不跟他打号召,就直奔行宫妆台旁照起了铜镜,闻着令媛涂手面膏的淡淡药香,别提她内心有多欢畅了。她来到这破架空天下这么久,是半点儿好处都没拿到,之前存了那么多金豆子也全搁在见贤馆里了,估计走水那次全都给她烧融了,别的好东西更是她作为宫女所没法享用的。
人嘛,就是要纵情享用才是。
常日里她见二皇子神采不错,也爱说话拌嘴甚么的,用饭的时候见他胃口也还好,岑西锦便觉得他的病情不是很严峻,便也没有特别重视。可谁知,一到早晨就……
二皇子现在,正痛苦地在榻上翻来滚去,嘴里不断地叫喊着:“姑姑,我身上好痛好热好痒!呜呜,难受死我了!”
岑西锦眼泛泪光,又不敢靠近,只能隔着幔帐大声呼喊起来:“殿下您再对峙一下,就一下!我已叮咛了下去,刘太医顿时就来了!不哭啊,不哭,殿下您要固执!”
能用上如许妃嫔朱紫们才气用的好东西,她内心还真挺高兴的,仿佛内心多年的郁结都消弭殆尽了。
岑西锦呜哭泣咽地哭着,面前泪如雨下,内心倒是又恨又悲,但是她只能攥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在羊毛地衣上,留下了几个不深不浅的坑儿。
至于铅汞甚么的,这玩意儿在当代的胭脂水粉里倒是很多见的,比如中药轻粉,此物就被成为水银粉,并且还用于很多的当代扮装品上,想想也挺渗人的。
二皇子鼓着包子脸,两根儿闲着没事儿的手指头不断地抠着天青色的幔帐,那颗心啊,就像拧成了麻花儿似的。
但传闻这令媛涂手面膏,是猪蹄、白粱米、商陆、藁本、白芷、玉竹、甘松、桃仁、零陵香等制成的,都是能吃的东西,用起来也没一点儿坏处。
就在她痛哭流涕之时,刘太医与汪嬷嬷吴嬷嬷刚好仓促赶来。
但是并没有。
“岑姑姑您身上发痒跟天花没干系,约莫是肌肤太干了,要不就是有段日子没沐浴了……”
不管是肌肤太干还是好久没沐浴,都让岑西锦感觉很不美意义的。
老远就听到岑西锦的嘶吼声和二皇子痛苦的呻/吟了,出去一看,公然局势非常严峻。
更何况当代的东西,百分之百纯天然哪。
患天花者,常常都是九死平生。
可还不到一天的辰光,他到底还是落到了那刘太医的手上。
岑西锦见他来了内心就莫名地一松,忙连连点头道:“好,如果大人缺甚么短甚么,或者是要写方剂抓药甚么的,固然叮咛我们几个就是了,我和汪嬷嬷吴嬷嬷必然会尽尽力的。”
说不定,二皇子连这第一晚都熬不畴昔,并且随时都会是千钧一发命悬一线!
汪嬷嬷吴嬷嬷听她这么说,晓得局势严峻,遂从速点头拥戴起来。
刘太医从袖子里摸出一只精美的小瓷瓶来,本来隽秀清逸的人物现在却笑得跟个拉客的老鸨子似的,还在她跟前儿微微含笑献媚:“岑姑姑,鄙人这里有一剂可贵的令媛涂手面膏,乃是津润肌肤保养容颜的良药啊,姑姑您花容月貌的,生得又柔滑,在庄子里风吹日晒的不免会损了面貌,您用这个是最好不过的了。鄙人微薄情意,还请姑姑能笑纳。”
因为到了夜里,二皇子终究还是病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