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懿君在颤抖中怠倦地闭上眼睛,回想着往昔的一幕幕。
过后,不晓得多少皇子贵胄公开里笑话他是个吃软饭的,就算他厥后胜利即位为帝,在那些皇亲贵胄心中,他也只不过是个倚仗老婆娘家权势勉强上位的窝囊废!还说甚么他这辈子独一做过的功德儿就是娶到了顾氏女?!
以是他决不会让她死,不管顾家如何落魄,她也还是是他的皇后,仍然是他慕行正此生独一的老婆。
顾懿君本身就有倾国倾城之貌,常日里的一颦一笑,也是尽态极妍,能让人失了神。这般云淡风轻的态度,也更加衬得她风华绝代,明显是病容蕉萃之人,但她在那边懒怠怠地歪着,却显得风情新奇,如同那春日里的柳絮般又轻又柔,更像是即将飘走的月宫神仙,让人一见倾慕以后,只想用手紧紧拽住她,再也不放开。
刺杀?!
“贱人?呵……我的确是贱人。”顾懿君淡淡扫了他一眼,略带讽刺地嗤笑起来。
这人间很多旧事,越是细想,越是作弄出很多不堪出来。
皇后……疯了?!
一怒之下,他竟将她卧榻中间陈列的一整套红地珐琅彩的花瓶“哗啦”一下全都给拂到了地上。
看来这男人的一辈子啊,或许就只要说着誓词的那一刻罢了。
走出暖春阁,正兴帝又规复了昔日里的神态,眼神在屋里一扫,然后随口叮咛道:“皇后疯了,你们务需求好好儿地看着她,不准让她受半点儿委曲。”
伉俪,伉俪,公然是嫡亲至疏伉俪。前人诚不欺我!
正兴帝扭过甚去,凭她如何国色天香,他这辈子最看不惯的就是她这副高高在上的萧洒模样!
想到之前,他籍籍知名,无财无势,不过是看在她娘家权势薄弱,才不得不将之心尖儿似的捧着,她欢畅了喜好搂着他脖子撒娇,活力了也尽管往他身上落拳头,而他也只能笑嘻嘻地哄劝安抚――他当时还是天子之子呢,为何还必须受制于这么一个傲岸又费事的女人!
后宫妃嫔成群,他却对她不闻不问,这是对她好?
顾懿君嘲笑着看向正兴帝,口中作答:“……是陛动手滑,无甚大事。”
正兴帝怒不成遏地冲进雍和宫,还未等嫣红为他打起暖春阁的帘子,便硬挺挺地抻着头大步跨了出来。
顾懿君有力地将头靠在榻沿上。她想哭,但是眼泪已经干枯,再也流不出半滴了,她只能用嘶哑的嗓子,沙哑地在屋里疯叫。
哀莫大于心死。
“皇后娘娘?!”守在暖春阁外的嫣红听到动静,忙大声扣问。
她现在对他,约莫真的是断念了吧。
“啊――”
正兴帝冷酷瞟了她一眼,道:“来人哪――嫣红护主不力,把她拖下去,重责五十大板!”
他是天子,她现在倒是罪臣家里的女儿,她凭甚么能如许萧洒?又凭甚么能够如许高傲?明显他才是胜利者,明显他是来俯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