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飓风过岗,伏草惟存,天明之前,其黑尤烈。
孙贵妃抱恙了好些日子,待她身子好了些,孙婕妤便带着宫人,第一个前来存候。
这一点才不像武将世家那般呢,不管那些将军、总兵多么军功赫赫,只要被陛下惦记在了内心,第一个打击的,怕就是那些劳苦功高的武将!
究竟上,清流文臣的权势可比武将世家要大很多了,只要不谋反,跟对了人,清流文臣们便能耸峙在朝堂上不倒!
“以是,我们渐渐看。”孙贵妃也一向都是个物尽其用的人。
两人假模假样地问候了一番,屏退了殿内宫人后,孙婕妤这才鼓着腮帮子提及了此行真正想说的话题:“姐姐,不是mm多嘴,您这病啊,当真来的不是时候!”
仿佛并未看到孙婕妤游离的目光,孙贵妃含笑着与之拉起了家常:“多谢mm体贴。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人一旦生了病哪有这么轻易好呢?本宫吃了太医开的药,已经好了很多,就是身子另有些发虚呢。”
听闻孙婕妤竟听了那些不怀美意的人的传言,也跟着人家拿陛下与陆宝林的事儿打趣,孙贵妃便也垂垂严厉了起来。
“姐姐好生胡涂!皇后薨逝不久,姐姐身为贵妃,本来就该当是姐姐您执掌六宫大权的,偏生姐姐抱恙,陛下没了体例,这才将凤印交给了太后!唉,就差那么一点儿,姐姐便与凤印失之交臂了!”这事儿还害得孙婕妤镇静了好些日子,她本来还希冀着孙贵妃执掌六宫大权,那她身为孙贵妃的mm,岂不是也能沾上很多好处了?可恰好孙贵妃那会儿就病了呢?!
孙婕妤内心直犯嘀咕,她这个姐姐还真是寒酸流派出来的,小家子气的见地,畏手畏脚的,成不了大事,好歹也是四妃之首呢,竟然连半点儿享用的命都没有,就算是她居住的兰若阁,那都比这陈腐的同心殿要豪侈百倍呢!
场面顿时难堪至极。
“嗤,莫非你觉得陛下此次能如此顺利地撤除顾家,靠的是我们孙家么?”这些年来,顾氏教出来的那些名声显赫的弟后辈子,也不知被陛下暗中争夺到了多少!
还传闻,她进宫那日,倒是如玉皓腕执起小鞭子,一边儿赶着几头肥硕的猪崽儿,一边儿又命宫人们抱着她养的鸡鸭鹅,一行人说谈笑笑浩浩大荡地进了宫。
“姐姐您不晓得,提及这两人啊,还真是很成心机!”孙婕妤明眸善睐,笑得素净、张扬,她现在正火急地想要与孙贵妃分享这些趣事。
“你呀,还是管好你那张嘴吧,该笑的我们笑一笑也就罢了,不该笑的我们也别多嘴了,细心肇事上身!你瞧瞧永春宫的那一名,不声不响的,那才是个短长角色!”固然在旁人来看,德妃怯懦怯懦,万事只求明哲保身,但这满后宫的女人,除了本身以外,孙贵妃最赏识的便是她夏若笙了。
就连这陈美人所住的瑶光殿也被她带来的猪崽儿和鸡鸭鹅祸祸成“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桃花源。
孙贵妃不敢妄断,只是神情淡淡地说道:“陈美人与陆宝林?本宫也只是有所耳闻罢了。”
德妃也算是个哑忍冬眠的人物了。
“咳,姐姐抱恙好些日子,宫里可来了几个花容月貌的新mm呢,姐姐可有听闻?”孙婕妤被孙贵妃一阵呛白后,便成心偶然地提及了宫里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