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鸡毛蒜皮的破案,隆庆帝也想走,可谁叫他是皇上?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断交。
隆庆帝内心偷乐,只要儿子不对峙让他认输,带儿子去大殿又有何妨?
此言一出,不但陆老太太,陆维扬都呆愣住了,甚么意义,顾家是筹算连他的儿子也扣下?知子莫若父,陆维扬很清楚,儿子是从文的料!
陆老太太空有顿时就去抢孙子的心,但儿子不与她去,她只好等儿子一起。
隆庆帝如何能丢了父皇的颜面呢,仿佛只是随便地看了眼棋局,隆庆帝放下方才拿起的白棋,凝眉道:“已经四五年没有百姓来朕面前伸冤了,登闻鼓一响,必是出了大案,夔儿先退下吧,父皇要去审案了。”
但这一次,顾家的下人再也没有客气,硬生生将母子俩都拖走了。
小厮摇点头,道:“顾家管事只把这个塞给了我们,然后甚么都没说就走了。”
陆季礼,是夏怜与陆维扬生的宗子。
脸面都丢尽了,陆老太太气得七窍生烟,一句都不再听儿子的,回家就换上诰命夫人的官服,气势汹汹地去敲皇城外的登闻鼓。登闻鼓乃本朝建国天子所设,百姓们碰到委曲便可来敲鼓,鼓响,皇上必须亲身受理,但为了制止百姓们滥用这项权力,敲鼓之人面圣之前,会先接受一百大板的奖惩。
陆老太太神采大变,昨日她只顾得欢畅多了俩孙子了,竟没想到这茬。
年过三旬的隆庆帝并非一个多勤政的帝王,首要政务都交给内阁,他更喜好喝酒吃苦。本日他没喝酒,把他最敬爱的二皇子叫来了,父子俩坐在凉亭里对弈,下得正努力儿,登闻鼓响了。
顾崇严冷脸怒斥停下来的下人:“送客。”
顾崇严淡淡道:“季安一心学武,本日起,我会亲身传授他技艺,等他学成以后,我自会送他回永安伯府。”
陆老太太算是看出来了,顾家铁了心和离,好,她不低声下气的求人,但,“和离就和离,季安呢?你叫季安出来,我们一起带走。”
既然顾家不肯着力帮衬儿子,那顾兰芝又生不了孩子了,和离也好,她再为儿子物色一个好儿媳妇!儿子仪表堂堂、博学多才,家里另有家传的爵位,不愁找不到好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