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她破釜沉舟的抬开端,向岚月等人看去,“你们先别拔了,把这些药草搬到阴凉处所,能卖出去最好,卖不出去,就把它们风干以备他用。”
就在长汀骨碌着眼睛快速寻觅那人身影时,一个熟谙老头儿突入她的视线。
长汀勉强扯动了一下唇角,化出一个比哭还丢脸的笑,“他不是让我禁足吗?”
“大师兄,你帮我给花慕热带句话,就说我想师父了,就明天特别特别想,想顿时就见到他!”长汀声情并茂,不幸巴巴的瘪瘪嘴,几欲哭出来。
“皇上召见,天然是暂不作数的。”
“他……明天表情好吗?”她内心有些忐忑,从速摸摸环境才是。
子穆心一跳,“你……你要做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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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厚一笑,声音宽和,“部属在殿外当值,是副总管出来递的话,并未见到皇上。”
这半年里,赵飞随子穆、尘烟去过几次云栖别院,在她面前虽还是有些拘束害臊,但已经好多了。
子穆哭笑不得,他真是佩服死她这个矫捷的小脑袋瓜了。
“哦……”长汀会心点头,而后就又问道,“但是,我又不是好人,我就是想卖点东西罢了。赵飞不是禁军统领吗?那些守门的应当都听他的啊,就我们这干系,他都不肯睁只眼闭只眼吗?”
赵飞难堪笑笑,面色红润,不知如何接话。
赵飞笑侧重重点头,“娘娘固然放心出来,皇上那里舍得。”
不就是想见见师父么,用得着还得亲身鞠问么,这男人,真是……真是吝啬!
直到听到长汀已放弃卖草药,他才淡淡道:“她想见任如风?”
眼瞅着任如风正满面纠结着要下跪,长汀一声惊吼,一溜烟跑到那桌案旁躲了起来。
等他回到养元殿时,花慕寒正筹办去上朝。
长汀笑容满面的看向地上已拔好的药草,蓦地,她昂首又看向子穆,“大师兄,师父呢?”
长汀见他还是老模样,当即飞扑到了他身边,一手亲热的挽上他的胳膊,一手去揪他的胡子,甜甜笑语,“那是当然了,这半年里,徒儿常常梦到师父。”
他感觉,他现在就只剩一条路了,“师妹,师父就在开阳,你如果想见他,天然是能够,不过,我说的并不算。”
长汀苦着脸点点头,呐呐自语,“但愿不要太率性……”
正火线是一高高桌案,桌案上摞满奏折公文,桌案后是一严肃大座。
长汀悲苦点头。
“师妹,你……”
花慕寒始终不言不语,寂静的听着子穆学舌。
她还特地换上了昔日的男装,筹办好净水、茶叶,要亲身给那半年没见的不靠谱老头儿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