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懵了瞬息,终是负罪地闭上双眸,泪如雨下。
“奴婢……”杜鹃还不及细想就已哭到崩溃,“娘娘您信赖我!奴婢真的没有勾引太子……”
咲妃阴冷一笑:“你如何会不晓得?你但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啊。”
不敌她声音的魄力,杜鹃仓促抬起眼来,与她对视的目光非常胆怯。
杜鹃脸上,那在大殿被皇后狠狠掌掴后留下的红肿尚未减退,打烂的嘴角凝着血痂,当真是惨不忍睹。
“客岁在甘泉宫,为了替太子袒护罪过,皇后先斩后奏,奥妙处决流觞洲一众宫人,想不到你命大,竟然活了下来?”她愈发走近,与身带来慑人的严肃,乃至是杀机,直让杜鹃透不过气,“可本日你在本宫手中,恐怕就没有那么交运了。”
咲妃轻点头,含笑的视野转至她身边,唤道:“杜鹃。”
“事到现在你有没有诡计勾引太子,都已经不首要了,你犯下最不成宽恕的错是……”咲妃顿了顿,似是哑忍心中蚂蚁撕咬般浓烈的恨意,“错在因为你的一个私心,伤害了我的女儿!”
咲妃全然敛去了笑色:“你近身奉侍太子,避暑那日产生一件大事,你都晓得的吧?”
咲妃笑着说道:“你的呈现更是一个欣喜,本宫也有东西要赏你。”
“这些都是赐给你的。”咲妃暖和一句唤起了她的重视,在她的谛视中,咲妃端庄坐着,笑容文雅,“因为你在殿上知无不言,表示可嘉。”
桌上那一小盘金瓜子在熠熠生辉,中间翡翠玛瑙也摆了很多,一时珠光宝气,明晃晃地映在凉儿骇怪的瞳孔中,她却因为不知所措而闪现出些许不安。
咲妃缓缓蹲下了身子,靠近,托起杜鹃堕泪的脸庞。
杜鹃不敢说话,抽泣着听咲妃道:“你内心必然明白皇后为何恨你?”
“本宫是说过。”咲妃幽然转眸来看她,眼底泛着冰雪的冷傲,“可本宫也只是,临时饶你不死。”
咲妃面上笑意冷凝,安然道:“你没有猜错,是一壶毒酒。”
她黯然唏嘘:“多好的一张面庞,竟被打成如许……”
凉儿惊闻变色,杜鹃心中闷然一沉,嘴唇颤抖:“娘娘……您说过会饶奴婢不死的……”
杜鹃泪眼微颤,公然是因为那件事,咲妃如皇后普通,毕竟不肯丑事传扬。她蒲伏撑着地砖,点头矢口否定:“不……娘娘,奴婢甚么都不晓得……奴婢真的甚么都不晓得……娘娘您不要杀我……”
杜鹃眼中瞬息汇成泪海,声音因哽咽而变得很轻:“为甚么……”
仪鸾殿,雕梁画壁,灯暖生香。
凉儿恭敬地俯下身道:“奴婢只是做了应当做的,不求娘娘犒赏。”
说着她扬首给了掌事寺人怀禄一个眼色,他便手捧一方托盘走至,将一尊白玉雕花的酒壶配着一只小杯端到了杜鹃面前。
杜鹃目睹此景顿时慌了,心头涌起一丝不祥之感:“娘娘……这是……”
杜鹃怔住了泪眸,望着咲妃从位上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