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姬舜沉吟间透出笑意,“你感觉如何?”
沉浸父爱很久,幽梦轻道:“父皇,女儿有些话,说出来怕您活力……”
幽梦暗吃一惊:“我?”忽地收住脚步,不成置信。
她叹为观止:“一步一景,福地洞天,美如人间瑶池。”
幽梦举目环顾,见园内修建多选用绿瓦朱栋、白玉金顶,到处皆闪现出皇室园林的弘大气度。
心有所感,幽梦面庞覆上一抹愁云,蓦地阴霾下来。
“父皇,这风华园是您私设的皇故里林么?”幽梦道出心中迷惑。
她微微点头:“确有几分类似,儿臣感觉,它将太液池的浩淼,映月池的旖旎,二者相融,又独具风情。”
“那处僻静,也空旷,最合适给你练舞了。”姬舜挨着她以手比划,“到时朕命人在那搭个新奇的莲花舞台,你便可在湖心‘步步生莲’、‘凌波起舞’了!”
幽梦眼底波光粼粼,模糊哽咽:“父皇竟为我考虑了这么多,各处细节无不精美全面,当真是操心了,儿臣……”打动得一时语塞,不知该说甚么才好。
“朕将环湖一带的景色落款「波心冷月」,恰是应了这一处绝妙的湖景。”姬舜边走边道,“每当皓月东升,凭栏而立,天下水中便有两个玉轮交相辉映。”
幽梦听出来,他的企图除了安抚她,也是为了将她和皇兄幽寂分开开两个天下,使她今后尽量制止与东宫母子比武,觉得如许她就能阔别斗争的旋涡。
“以是父皇感觉,这是您对女儿的一种庇护?”幽梦垂眸,心头暖流涓涓,“儿臣感激圣心体恤。”
“幽梦,这些年你和你母妃在后宫沉浮,你所受的伤害、委曲……”姬舜话里隐晦颇深,稍顿,不肯再说下去,以免又惹她心伤,“实在,父皇都晓得。”
这条白堤东起一座五亭桥,向西连绵止于荷花池苑,长约一里不足,如同长虹卧波。漫行堤上,三步一桃,五步一柳,桃柳相间,飞扬如烟。
行至白堤中心,父亲俄然欣喜地拔高音量,她目光如其所指,飞逝畴昔――
幽梦仰首望去,彼处平台雕栏,的确能够露天而坐,凭水而眺。西侧另有一道曲廊拂水,能够于此俯视桥亭之美,俯视游鱼之乐,真可谓别具匠心。
她点头,放弃宫廷礼节而像一对平常父女那般,靠近挽着父亲的臂弯,陪他走上横亘湖面的一条白石堤。
幽梦望着那景,悄悄浮想出父亲所言的画面来。
“另有那些依山傍湖的小筑。”姬舜又道,“到时你可凭自爱好,将它们设为书屋、画楼、琴房、棋室……快看那座湖心的水榭!”
姬舜徐行踱近:“幽梦,你看这园子风景如此怡人,随朕一同看看吧?”
姬舜放开她,开朗而笑:“父皇借你个胆量,放心说就是。”
“本来父皇是筹算留到你结婚之时,再当作嫁奁一并送给你,但胡氏母女搅的那一场轩然大波,让朕窜改了主张。”姬舜愈发透暴露慈父的语重心长,“父皇但愿你能早些出宫居住,也好早一日阔别宫中的是非骚动、民气险恶,具有一方本身的六合,独享清欢。”
那是座用天竺白木筑出湖面的临风水榭,映托着天朗气清、水波初兴的美景。轻风吹拂,轻纱漫卷,芳芷汀兰,暗香浮动水晶帘,小楼琼姿倒映水面,天光水影融为一体,盘桓成一碧之色,远观极是清雅仙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