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仰着下颌,笑容邪气:“公主猎奇么?”
幽寂肉痛到胸闷。
幽梦的手僵住了,他这话,叫她没出处地难过。
“哎,你跟从我皇姑母多久了?”幽梦偏着头,可贵主动找了话题。
他的话和他的眼神一样,都是隐晦的,幽梦望着他,晓得本不该如此,却还是按捺不住内心深处的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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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豁达:“我先前的仆人设席,晋璇公主来赴宴时见到了我,原仆人看出晋璇公主对我成心机,就做了个顺水情面,将我送给了她。”
第二次了,被幽寂这双眼睛看到都第二次了。他们之间真的有私交么?
不想再被那半夜无人私语时的风景折磨,他终别过甚,冷冷地,拂袖而去。
“公主你要晓得,不管如何都不要去挽留一个想走的男人。”他低头靠近,在她怔忡的目光里含混说着,“让他走吧,或许他会记得你。可如果你强行留着他,他会恨你,你们会相互折磨直到一人死去。”
他想了想:“算起来快五年了。”
幽梦拉住他衣袖:“不可,你说完再走。”
幽梦倒吸一口冷气:本来他就是一件礼品,被人送来送去。
幽梦又换回白眼:“你想得美!”
幽寂登上宿云台,却在拐角处闻声风里似有人声,他便停驻,隔着墙壁作掩,探目望了畴昔――
“那你们男宠,每天都会做些甚么呀?”
她自恃有理:“对未曾尝试过的东西猎奇,是人的本性。”
“那就归去睡吧公主,他日我去找你,将一个男宠每天要做的事,亲身做给您看。”凤栖梧在她脑袋上宠溺地一拍。
翌日午间,天子聘请统统皇亲国戚一起在雪萃舫用膳。那是一座二层的船形小楼,半个船身在水中,酷似水中之船。周有石栏,可登楼远眺。舟阁傍烟湖,甘泉宫的湖光山景倒映水中,与天上朵朵白云相映,又如身在云中。
看到的,竟是幽梦,她正和凤栖梧很近地站在一起,背向他说着只要他们本身能闻声的悄悄话,时不时地传来几声笑。
“除非……”凤栖梧落下视野看着袖上她的手,笑出满眼险恶,“您聘请我今晚去您的寝室过夜,那我倒是情愿和公主您秉烛夜谈,可好?”
“很好,您终究不那么口是心非了。”他谑笑不止,妖娆地打了个哈欠,“可明天太晚了,我困了。”
其间凤栖梧的席位被安排在幽梦劈面,与晋璇公主坐在一起,奉侍她用膳,可他倒是心猿意马。宫女为幽梦添菜时,她不经意转回视野就能和他对上。
“唔,也蛮久的了……”幽梦又问,“你们是如何熟谙的?”
但是把这统统看在眼里的幽寂,其中滋味实在难明。
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孤男寡女相会在这无人之处,若要说没点甚么,有谁会信呢?
他的嘴角老是那样邪魅不羁地弯着,到底是昨日与他有过陌生人本不该有的过分密切,她不免有些心虚,双眼仓促就飘忽去别处,不再看他。可她却禁止不了他的目光,见缝插针,老是要往她这里飞来,惹得幽梦好不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