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绍取了装药桑皮纸,用竹签刮下少量粉末,折成小小的一片,握着便有些心神不宁,自言自语:“如何还没到呢……”
漓风便更感觉蹊跷了:“可我能必定它并不是火药,我很猎奇,早些时候就去了趟城中官营的烟花作坊,找几个熟谙烟花成分的工匠看看,他们都说烟花工艺中本是不该有它存在的,却也都说不清楚它到底是甚么东西。”
玉绍蹙眉听得非常当真,昂首道:“漓风,你留下一些在我这,容我得空再帮你细瞧瞧?”
走进存善堂,漓风看到满院子的人都在忙前忙后,有端汤送药的,有换药包扎的,而玉绍正站在药炉旁关照仆人煎药。
漓风儒雅牵唇:“相互相互。”
漓风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感觉稳妥才拿出一个扎成一团的绢包,拆开来供他细赏。
玉绍回眸亦是不堪欣喜:“漓风?你如何来了?”
“我记得那日你说本身是临安人?”
“劳你多操心了。”漓风对他的赏识也是溢于言表,转眸瞥见穿官服宫装者寥寥无几,“如何太病院就来了这些人么?”
“好。”
“我的师弟们要给我送些药材过来,约了本日晌午送到,可眼下都中午了还不见人……”玉绍探头朝门口张望,放不下心。
玉绍不觉得意:“太病院的太医都记实在册,变更不便,只来了两个,其他的都是从城中请来的官方大夫。”
漓风暖和中带着丝内疚:“我传闻烟花盛宴中受伤的百姓被安设在这里,就过来看看。”
“你如勇敢偷偷奉告我父王母妃的话,今后有你好受的。”说罢,璃雪不客气地朝他脑门上戳了一指。
“玉绍。”他唤了一声,已不如初见那夜生涩。
“如何了?甚么事这么焦急?”漓风问道。
漓风抬高声,目光变得当真:“玉绍,你既是大夫,必定精通药理,你帮我看看这是甚么?”
玉绍如有所思:“以我所学来辩白,它并不像是某种药物,倒像是方士炼丹所用的金石、朱砂一类……”
“会不会是路上有甚么事担搁了?”
玉绍眼底含笑,难掩赞美之情:“可贵有漓风这般仁厚的胸怀。”
漓风当机立断:“我陪你。”
“没准是了。”玉绍担忧地点点头,回眸又道,“伤者药不能停,还是我回堆栈去取一趟吧。”
玉绍放目四周,欣喜而笑:“颠末这几日的调度,他们多数伤情都有好转,很多重伤的已经复原回家了。”
“是,本来官府用洛阳户籍是请不到我的,只是这事被我赶上了,我就毛遂自荐了。”玉绍敛眉,笑得有几分羞赧。
玉绍用指尖蘸取一些帕子上草灰色的粉末,放到鼻前捻摩轻嗅:“此物闻起来不普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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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洄像只小金鱼嘟嘴鼓腮,眼神哀怨地俯视璃雪,内心极恶感被人唤作“小鬼”。
“实不相瞒,它是那夜我在事发的烟花货车旁废墟里发明的,我猜想它是某类东西灼烧后留下的粉末。”漓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