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已经这个时候了么？”夏侯玄看看天气，略有些可惜隧道：“是太晚了，看模样这会儿就算想去看那楚弘羽的热烈也是看不成了。三审该过，怕是只要去探监了。”
其他人也跟着鼓掌。潋滟轻笑，走回竹亭里解下贱仙裙，趁便将头发也重新束回玉冠里去：“小的这雕虫小技，也是只能人少的时候看看取乐罢了。公子言重。”
世人只觉面前狼籍，起舞之人文雅身姿却不落分毫。青青竹叶款款舞，越是混乱越安闲。
潋滟俄然感觉身上很冷，渐渐地转头看向中间的人，那人一派云淡风轻，抿了一口冷茶，似笑非笑隧道：“是挺可惜的。”
夏侯玄最早反应过来，啧啧赞道：“我公然没有说错，这番打扮，比那嫦娥下凡也不输半分。”
待曲罢，琴停笛消，潋滟行动停下，背对竹亭而站。颀长的腰身配着那青花云天水漾流仙裙，叫人看得失神。
江随流点头：“也可。”
“山桃红花满上头，蜀江春水拍江流。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穷似侬愁。 ”
韩朔微微一笑，替她穿好舞裙以后，又拿过她手中画笔，捏着她的下巴，在众目睽睽之下靠近潋滟的脸，提笔在她眉心画上一朵钿花。
楚家至公子，楚弘羽。
江随流将竹笛一伸，遥指向潋滟的眼眸道：“可不就开在这里么？方才和曲看他起舞，固然清萧，但小五这双眸子里，总给人感受是开满了桃花，明丽万分呐。”
睫毛动了动，潋滟垂眸看着地上。直到韩朔分开，重新坐回桌边，她才深吸一口气，拿过一旁承担里最后一根水白绢纱发带，将本身的头发束在身后，朝竹亭里还未回过神来的世人行了一个礼。
这是要她穿舞裙跳竹枝舞？赶巧的是，她方才也是筹算舞的，但是没有舞衣，想着舞一套本来楚家夫子教她的花式拳法也行。现在韩朔拿舞裙来，她内心便更有底了。
“城西门前滟滪堆，年年波浪不能摧。烦恼民气不如石，少时东去复西来 。”
“韩子狐。”潋滟脸上赤色尽褪，看着韩朔，目光如冰刀。
“好一曲竹枝舞，这竹林中的仙女怕都是比不上你的！”
“啪。”茶杯被人打掉了，韩朔也不料外，看也不看中间的人，只拿出帕子来擦了擦手。
裴叔夜点头，看着潋滟笑道：“连我都忍不住要赞你，真乃‘竹中仙，桃中妖’也。太傅好福分，能有如此人才陪在摆布。”
潋滟闭上眼，乐曲声在竹林里显得格外空灵。她虽已经好久未曾舞过，但毕竟曾经那样勤奋地学了，此时第一个行动刚起，余下各种，像是融在骨肉里普通天然涌出。
夏侯玄张大了嘴，呆呆地看着她。嗣宗如有所思，又神情庞大地看了韩朔好几眼。晏秀倒是平静，先带头鼓起了掌来。
潋滟一怔，韩朔的神采微微一变，不过只是一刹时，两人都规复了常态。夏侯玄吵吵囔囔隧道：“本日这比试，我看没人比小五更出彩的，大师愿赌可伏输？”
“献丑。”
长袖伸展，素肌不污天真。盈盈素靥，欲唤凌波仙子。韩朔冷眼旁观，只感觉那人是变了很多。即便腰肢还是一样柔嫩，甩袖扭转，飞足绕青竹。但那脸上浅淡的笑意，毕竟是不如之前缠绵了。
嗣宗点头，这小五看起来，还当真是与那绝代才子没甚么两样。生做男儿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只是看方才韩太傅那番行动，他们几民气里都忍不住想，莫非这位不是甚么小厮，而是……娈宠？